勾住他的肩膀捏住關節就擰,林楚生回身便是一腳踢得十分迅猛,將那人踢倒在地。他左手勾住一人的脖頸,雙指夾出藏於袖中的小刀在喉管上一劃,緊接著出拳。衝在最前面的三人倒下,林楚生得了一會兒的空隙他一把將林木從雪地上拽起來,完全是拖著她在雪地上走。
林木始料未及會發生如此的變化,一時之間她還無法反應過來,忽然一聲槍響!
林楚生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右手的藏刀也差點脫手,子彈嵌進他的肩膀,鮮血的大量流失讓他聚不起力氣。他猛地轉頭看向槍聲來源,一個瘦高的男人手拿著槍在背陰的一角,他在笑,笑的讓人畏懼膽寒。
是的,就是他!男人雖然戴著防風鏡可林楚生還能認出來,長沙墓裡他見過這男人。
“喲嚯,又見著你了。”男人笑著道。
林楚生沒去理會,他將那把匕首從背後塞進林木手裡,壓低了聲音道:“等會兒我讓你跑的時候,你就用全力爬上右前方的山坡,然後向西走五公里下了雪線你就能看見人。這條路上你要穿過一個冰川,只有你一個,一定要小心腳下不要掉進冰縫裡。”
“你待會跟上來。”林木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她頓了會兒又道,“你小心些。”
“嗯?帶著女人來雪山?”男人的目光轉向了林木,上下打量著,“你說說她這小體格能經得起你折騰嗎?”
林木聽的心裡頭火大,可她忍了,她將全身的力氣都聚起來,這時候林楚生捏了一下她的手。林木頓時會意,她和林楚生同時竄了出去,林楚生急衝幾步而後猛地跳起揮刀砍向那個男人。
雪地鬆軟,林木什麼都不顧用盡所有的力氣跑上那個山坡可速度仍舊不快。山坡陡峭,林木藉著慣性上去五六米之後就幾乎是寸步難行,她將手指扣在雪裡,用指甲扒著凍土,咬著牙艱難上行。在氧氣稀缺的高山上無論你做什麼耗費的力氣都比平原多上幾倍,林木幾乎是要把牙給咬碎了,喘的十分厲害,手指沒有知覺,可是她扒過的雪都是紅的,點點血跡看著觸目。林木沒有回頭去看,她集中所有注意在面前的陡坡,一米,兩米,她竭盡所能。
她幾乎是滾下山坡的,不顧頭臉,她沒什麼力氣了癱軟的像塊爛泥。氣息還不曾喘勻,林木又咬牙逼著自己站起來,向西跑。
冰川的景觀是雄奇瑰麗的,晶瑩剔透的冰雕在太陽光的折射下是極其漂亮,偶爾得見冰瀑布這樣的壯美景觀,就好像是天堂仙境。林木無暇去理會,她現在的處境是極其糟糕的。冰反射的陽光對她是極大的干擾,讓她眼睛刺痛,冰川上的裂縫長達幾十米,極深。忽地林木眼前一片昏眩,腳下一滑,猛地摔倒,冰川上根本就沒有著力點,她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便滑下冰面。她用匕首死死卡著冰川,下墜的速度漸緩,最終停住。林木大腦空白恐慌萬分,心臟幾乎要停了,她現在整個人吊在冰川裂縫中,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就算是林木心臟再怎麼強大她也經受不住了,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完全要瘋了,她要被嚇瘋了。腳下的深淵如同緊盯著你的惡魔,隨時大張著嘴,只等你鬆手的那刻,偏偏林木覺得自己堅持不住了,匕首要脫手了。林木的眼淚掉出來幾滴,最終被風吹得凍成了冰凝在眼角,差點把她的眼睛給粘上。
林木深吸幾口氣盡量將自己緊貼在冰川上,儘自己所能用體溫去化冰,她就好像壁虎一樣將自己粘在冰川上。
太冷了。貼著冰川,緊貼著雪山的心臟,林木的體溫迅速被寒冷奪去,她感覺到頭昏,這是體溫過低的警示。
林木的呼吸漸漸變緩,她面前的冰因為她的鼻息,表層的冰霜漸漸化開。冰層深處顯露出模糊的深色影子,很巨大,好像是沉眠於冰層深處的巨龍。她被凍得都有幻覺了這是。但林木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幻覺,冰裡頭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