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哈了幾口氣,把冰又化開點,漸漸能看清楚輪廓,好像是什麼動物,距冰面的距離還是太遠,林木看不清。
林楚生,你真他孃的害人。掛在冰川上,冷風呼嘯,林木頭昏的越來越厲害,渾身肌肉都在顫抖,她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
林楚生,你要是再不來,你就只能下輩子再見我了。
林楚生,我想活。
渾渾噩噩中,林木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往上拽自己,她在往上走。可她睜不開眼睛,她真的累了,是那種身心俱疲的累。有人扒開她的嘴將什麼東西灌進來,滾燙,一下子就將她冰凍的五臟六腑給化開了,可她也嚐到濃濃的血腥味。林木從喉嚨裡發出幾聲抗議的悶哼,她爭動著想要起來,關節都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僵硬萬分。
林木猛地被人抱起來,她被死死地箍在懷裡,她胸腔裡的一口氣一下子卡住了,抱的太緊這力道感覺是要把她勒死。
“林……林楚生……”林木嘗試著發聲,說出來的話也好像是被凍住了,一個字一個字的都連不成句,“放……放開。”
林楚生沒聽她的話,捧著她的臉,幾近顫抖著貼上她的唇,冰冷的,察覺不出一絲溫度。他吻過她的唇,她的眼睛,她的額頭,好像是要確定她的存在一般,小心翼翼幾近虔誠的吻著。
他的心彷彿剛從涼水裡撈出來,一遍又一遍,他計算著林木的速度她不可能穿過冰川,可他走過去了仍不見她的影子。那時候林楚生形容不出心裡的滋味,只感覺從裡到外都涼透了,有冰錐子從裡面穿了出來,只將他的心扎的鮮血淋漓。
林木本想掙脫,可她感覺得到林楚生吻上來時的小心翼翼,怕她化了似的,又好像不確定她的存在。這個吻牽引著他的靈魂與她相見,沒有一絲□□,諾大的天地,單單隻有他與她。
“林木,我算是怕了你了。”林楚生扣著她的後頸,兩人額頭相貼,他道,“我栽在你手上了,這輩子都完了。”
林木不作聲,她記起以前她對林楚生撂下了句狠話,林楚生你別栽在我手上。
她沒想到他栽地這麼徹底,飛蛾撲火一樣,輸的一塌糊塗。
“我沒死。”她最後道,“你別怕。”
林楚生最後緊緊抱了她一下而後便拉著她站起來。“走,得快點,天黑之後穿過冰川就相當危險了。”林楚生望了眼天,還有兩個小時時間。他轉身看著林木問:“還行嗎?我揹你?”
林木搖了搖頭,林楚生比她只差不強,衝鋒衣被割出道道口子,血浸出來衣服被凍得像是鋼板。“我還好。”林木拒絕,她嘗試著拉伸關節,萬幸,只是手指腳趾動不了,其餘關節還能動。
“我走的方向對嗎?”她問林楚生,“我憑感覺走的,其實我不分南北。”
“不對。”林楚生拉住林木的手,“不過跟著我走就對了。”
林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邁出的步子相當機械,走過冰川之後她整個人倒在雪地上,精神高度緊繃的那麼長時間讓她著實吃不消。
“我揹你。”林楚生說著就要把林木架起來,他的右肩膀不能使力,單憑一隻手還是十分吃力的。
林木看他的右胳膊耷拉著,不想他背,只拽著他的手要站起來。兩個人都已是強弩之末,拉沒拉起來,站也沒站起來,反倒是摔作一團,在雪裡打了幾個滾。
林木仰面倒在雪地上,太陽落山,西方天邊仍留火紅的顏色,火熱燦爛,鑲嵌著石榴紅,燦金的邊。絳紫,深海一般的青藍刷過大片的天空,銀河橫空,星斗滿天,星光和雪景痴纏交融。
林木用手框定了天空的一角,她笑了,“星星真美,像海一樣。”
“你好像很喜歡星星。”林楚生躺在雪地上望著星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