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景明緩緩起身,郝風樓既然許諾,讓他終於心裡稍安。
郝風樓突然看著他,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那時候,他和當時還是趙王的朱高燧一併逃亡北平,他們坐在漕船上,他曾記得,朱高燧曾很認真地看著他,問他,我們是朋友麼?郝風樓的回答是什麼,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因為對這個人的印象已經漸漸模糊,甚至已經讓郝風樓辨識不清,他同樣的側目看了徐景明一眼,道:“徐景明,你我曾結拜兄弟,本宮想問你,我們……算是朋友麼?”
徐景明方才還舒了口氣,這時候見郝風樓這樣問,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惶恐地重新拜倒:“殿下……卑下豈敢……”
郝風樓笑了,笑得有些悽苦。
是啊,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亦或者是往後,他都不曾有過朋友,即便是曾經……有過那麼點兒幻想,可是夢總是會醒,這是天降大任麼?還是……命中註定?
他目光變得深邃和冷漠起來,其實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自己何時總是如此的深沉,總是時刻的顯現出威嚴,不再苟於玩笑,不再情感外露,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徐景明一眼,淡淡地道:“太后可還好?”
徐景明點頭道:“殿下,好得很。”
郝風樓帶著淡笑道:“噢,看來,過幾日,我該前去萬壽宮見一見了。”
“殿下的意思是,過幾日……接受周王……”
郝風樓的眼眸帶著幾分清冷,面露威嚴道:“本宮乃是天下的皇太子,朱氏既衰,郝氏當興,本宮自然要以天下蒼生為念。”(未完待續……)
第九百三十八章:仁義無雙
當諒山軍整齊劃一地進入了朝陽門,當他們氣勢洶洶地走過郝風樓曾經再熟悉不過的街道,一如鳩佔鵲巢,佔住了各處新軍大營,換防了宮中的禁衛的時候。
這個舊的時代已經過去,而新的時代已經開始。
郝風樓欲入宮中,卻是被徐景明一把拉住,低聲道:“殿下,理應去長陵。”
郝風樓微微一愣,這一幕場景是何其的熟悉,當年永樂入京,是郝風樓拉住他,顯擺了一把,請前去太祖陵墓,而現在,這個輪迴打了個圈,只是到了今時今日,郝風樓的地位已經變了。
而徐景明這個人恰恰就成了橋樑的人物,對於金陵的百官來說,他們只是失敗者,他們固然想到了這些,可是絕不敢提出這個意見。而對於新軍的武官們來說,他們是凱旋者,不免有些得意忘形。
這個時候,只有徐景明最是冷靜,他超脫了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外,給郝風樓提了個醒。
郝風樓慢悠悠地道:“下令,如今金陵附近,亂兵如麻,本宮唯恐有亂兵或是蟊賊驚擾明太祖、太宗皇帝陵寢,立即調一隊兵馬加強防範。告祭太祖和太宗皇帝之事,還是等本宮的父皇到了京師之後再隆重舉行吧,本宮乃是徐太后義子,此時,徐太后只怕受了不少驚嚇,理應入宮,以盡人子之孝。”
郝風樓越來越覺得,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自己了,他似乎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以統治者自居。而這番冠冕堂皇的話,顯然也是每一個合格的統治者所慣用的伎倆。
徐景明已是拜倒在地。高呼:“殿下純孝,宅心仁厚。千歲,千歲,千千歲!”
以周王為首,那些個宗室、百官們也是紛紛拜倒,高呼千歲不絕。
郝風樓沒有去阻攔他們,也沒有露出什麼惶恐之色,只說讓他們快快請起,人已翻身上馬帶著一隊禁衛揚塵而去。
數百上千的宗室、大臣,此時烏壓壓的跪倒在兩道之側。等到郝風樓走遠,卻依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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