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很平淡無奇,可是往深裡一想,裡頭表面上彈劾的是戶部,實則彈劾的卻是太子,因為太子近來負責財政,表面上是說戶部以這個名義勒索商戶,甚至讓地方官員侵擾百姓,實際上卻是抨擊太子斂財無度。一個小小的都察院御使敢抨擊太子嗎?而且就算抨擊太子,那也絕不可能刊上邸報,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本就是有人背後指使,故意為之,而能做出這等事,有這個能量的人,只可能是朱棣。
換句話來說,朱棣這是藉著這個機會敲打太子。至於敲打太子的背後有什麼考量,郝風樓固然不得而知,卻知道,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本來斂財的事本就是朱棣讓太子去做的,換句話來說,太子如此努力的弄銀子,其實都是為了討好朱棣,可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悶棍,太子敢對自己的父皇有什麼不滿嗎?他當然不敢,可是這事兒他肯定要遷怒別人,郝風樓就是一個遷怒的好物件,理由是……郝風樓也斂財,只是斂財的手段比太子文明得多,太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鬧得雞飛狗跳,結果竟不如一個錦衣衛百戶,這才惹來了朱棣的不滿。
凡事就怕比,若是沒有郝風樓這個傢伙,太子所作所為也無可挑剔,偏偏殺出個郝風樓,結果太子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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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御賜寶刀
郝風樓滿帶幽怨地看著朱棣,今日,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坑你不商量。
朱棣卻是面色如常,把火鉗子擱到一邊,似乎覺得有些熱了,很隨意地撕開了冕服上的衽子,淡淡道:“太子是儲君,朕偶爾敲打幾下也是為了他好。不過你運氣不好,恰好押解了銀子入宮。”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才又道:“可是無論如何,這一次你確實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朕本想賞你,可是聽說北鎮府司有意任你為副千戶,既然如此,那麼朕就不多此一舉了,朕今日請你來,你可知是為了什麼?”
郝風樓道:“微臣不知。”
朱棣笑了:“這邸報,朕確實有對不住的地方,太子畢竟懷恨,朕今日召你來,就是要給太子看看,讓他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你麻煩。你看,朕雖然對不住你,卻還是為你打算的,你不必謝朕。”
郝風樓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還想老子謝你,你還真以為郝某人相信雷霆雨露皆是聖恩的屁話?
不過郝風樓終於明白這一次所謂的召見的意義了,無非就是藉著郝風樓敲打一下太子的同時又對郝風樓做出某種保護。做皇帝的,既然要告訴大家這個人我罩著,誰也別想打主意,當然沒必要直白的說出來,其實一次召見就已經足夠引人遐想。
朱棣爽朗大笑著繼續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不滿意,罷了,舊事不要重提,朕方才不是說了嘛?做人不要小家子氣,朕說了這麼多都是開解你,姚先生進宮來和朕說了你許多的事,朕喜歡你這樣的小氣,有野心,會動腦袋,行事果決,很有朕的幾分風采;既然已經來了,就陪朕吃酒吧。”
他話音落下,便有太監將暖好的酒奉上,又加了一個杯子,冬日喝著溫酒,倒是愜意。郝風樓倒沒有拒絕,和朱棣對飲,朱棣喝酒時總是咂嘴,忍不住去摸了摸被酒水蘸溼的鬍鬚,道:“你來說說看,你這銀子到底如何弄來的,朕雖然粗淺的知道一些,可是總有些地方想不通。”
郝風樓倒也不隱瞞,便將自己在東華門那兒的所作所為統統說了,最後道:“其實大明沒有商稅一說,這是太祖皇帝的成例,不過太祖固然意在輕稅簡政,只是到了如今卻是大大不同了,朝廷不收商稅,可是地方上的官吏卻會以各種名目去收取,最後的結果是,尋常的商戶百姓沒有佔到便宜,朝廷這邊又是入不敷出,而微臣的手段說穿了其實就是代朝廷徵取商稅而已。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