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是個驛站,驛站那裡卻有一干差役,諒山縣令在這兒久候。
有人打馬過來:“諒山縣父母特來迎候諸位,請諸位前去相見。”
隊伍裡的人一聽,頓時低聲議論起來,他們不曾想到本地父母居然會親自來相迎,這算是給這些有些忐忑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其實想當年,他們在安南的時候還是頗受尊重的,本地官員,大多和他們關係匪淺,逢年過節也會走動,那時候這些豪族和士紳端的是威風八面。
可是到了後來,情勢急轉直下,城門樓子那裡,今日姓陳,明日姓胡,後日姓黎,漸漸的,人家也沒心思搭理他們了。安南改置交趾之後,這種情況更為明顯,本地的流官壓根就不看他們一眼,就算是有事要攤派,那也是讓衙裡的人去知會。這裡頭的關鍵就在於,若是在江浙、江西等地,假若本地父母對士紳敢如此,這些士紳卻都不是好惹的,他們的親戚,有的在朝廷做官,有的在外地為政一方,至不濟也有功名在身,真要惹得急了,大家合夥起來,保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安南計程車紳和豪族們在廟堂上既沒有熟人,也沒什麼親眷是官身,即便是功名,說句實在話,即便是廣西的儒生面對這些安南的讀書人,那也是考霸一般的存在。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不濟,人家壓根不怕你。
可如今到了諒山,卻是本地父母親自來迎,眾人立即打起精神,個個突然像是撿起了以往的榮光似的,於是眾人推了一些有名望的人,包括那黎洪在內,前去見那席縣令。
席縣令其實本不想來,可是郝家那邊卻是再三說,要呵護備至,人家背井離鄉,多少要好生安撫,最後拗不過,只得來了。
席縣令如今就像是迎客松一樣,連續在這驛站呆了七八天,迎接了一撥又一撥的人,如今也已經老練了,知道這些安南人的心思,他們一到,便隨和一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本縣特來相迎,來,諸位不必客氣,請入內喝茶。”
十幾個推舉出來的人便魚貫而入,上了茶水進來,席縣令一邊喝茶,一邊談笑,冷不丁來一句:“海防侯對諸位尤為關心啊,前日還特意來問清化的黎世伯、阮世伯人等為何遲遲不來?生怕中途出了意外,還想命人去搜尋,你看,這不就來了嗎?哎……若是本縣迎不來諸位,只怕要吃罪了。”
眾人這樣一聽,先是覺得突兀和意外,可是很快便是狂喜。
尤其是那黎洪,那海防侯所謂的黎世伯,不就是自己嗎?自己和祿州侯有一些交情,平日也有書信來往,祿州侯年輕,稱呼自己為元祐兄,只因自己的字為元祐二字,本來黎洪只是以為這終究是表面功夫,是虛禮客套。可是人家兒子都稱自己世伯了,而且特別提起,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人家是真心想和自己打交道,而且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安危。
透露出這層意思,其實也讓其他人安心不少,瞧這郝家禮賢下士的姿態,真可謂前所未見,看來這一趟諒山是當真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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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這幾章有點悶,但請大家耐心看下去,一個**都是需要文字和小故事鋪墊的,最近老虎比較倒黴,這也是為什麼說身心疲憊的原因,先是口腔出問題,然後感冒發燒,現在全身過敏,更別說好好的開車也出個車禍,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所以老虎最近才顯得如此疲倦,老虎跟大家說這些,是希望大家能理解老虎,明白老虎還在好好奮鬥著。最後,希望有月票的同學能支援老虎一把,老虎在此感謝!(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