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卓叔源的忙,照顧卓叔源遺孀母子,自然也只得安排真娘脫藉之事!這樣一來,遲自越也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他還頗為幸災樂禍了一場。
“這樣看來,這個真娘是在到他府中之前就已贖身,怎麼可能以這樣的罪名……?”
蘇延智皺眉,“那定然還是遲自越溝通鄭大人!”
“這是自然。只是,鄭大人絕對不可能為這樣的事……”
“那就,”蘇延智頓了一頓,陰狠地道,“蒐集一些其他罪證,一定要徹底扳倒遲自越!這樣的事你不是最在行的嗎?”
甘遊才仍是猶豫著。
“怎麼,你不敢?哼!我岳父還痴心妄想挽回面子,挽回這件事,我偏偏要讓它來個魚死網破!而且,如今趙王掌政,世族得以重用,我們就該及時見風使舵,不然……”蘇延智輕蔑地瞥一眼甘遊才。
甘遊才知道自己不過小小舉子出身,若不是搭上蘇延智這門“親戚”,現在趙王豈能把他放在眼裡?哪裡還能升官,調到京城任職?
“這小子就沒有個貪贓枉法、處置公務失當之類的事嗎?你先前與他交接,還曾送禮於他,沒有試探?他怎麼說?”
“他似乎對那些不感什麼興趣。看來,只有抓住他公事上的失誤來做文章了!”
“哼,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忙。”
蘇延智想起韋珮珠。韋宰相自是想挽回這件事,可韋珮珠那樣驕傲的人,這休棄一事傳出,遲自越又不立即收回——縱然立即收回,也必要提出各種苛刻的條件要遲自越難以接受。而看那封信及遲自越近來舉動,自然不可能收回——她應該是受不了的!或許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他們想要的什麼吧!
韋珮珠此時正被京城的流言蜚語弄得狼狽不堪,她最擔心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別人尚未太在意,只當是無根流言而已。而她自尊本就極強,這時更因做賊心虛,那種無臉見人的羞辱和憤恨已經無以復加,誰也無法解勸。這時聽到姊夫私下裡找她來說是要扳倒遲自越;想到自己、父親及整個家族這幾日之煩惱、丟臉之處,她更是欲置他於死地。因此也不對父親說明,不出面卻具名告發遲自越有貪汙受賄之事。
經蘇延智提醒,甘遊才也很快“查知”吳春縣一張姓人家“被迫”讓出《搗練圖》給遲自越,遲自越轉手又送給了當時炙手可熱的韋宰相一事。物證很快從韋宰相書房搜到,韋宰相自也被連累上了。
人證物證俱在,遲自越無可辯駁。
趙王因初掌朝政,更是親自出面,嚴肅徹查處理此事,以儆效尤,整頓朝綱。
甘遊才受此重用,更是積極進取,協助刑部戶部等,在表面審理此案之餘,更與蘇延智等查處韋宰相等一黨勢力,不遺餘力地幫趙王消滅異己。
韋府近些日子更是門庭冷落。
親朋怕連累,避之唯恐不及;家人凋零,逃走請離的更是很多。
韋珮珠見姊姊病怏怏地、一無所有地回到孃家,自己又是如此,幾個哥哥也全部撤職查辦,家裡也遭到幾次搜檢查抄;父親雖尚未收押,卻是大廈已傾,無回天之力了。她雖是心慌意亂,心驚肉跳,不知事態究竟要發展到何種地步!而她自己那一份誣告,父親雖並未有一語怪罪,卻也心內後悔自己被人利用,面上卻還是不肯露出。
魯王一日過府拜訪,與韋順卿晤談良久。
韋順卿令人叫過小女兒來,只說魯王保他平安離京,告老還鄉;最後要女兒撤去對遲自越的指控,並說吳春縣張姓人家也已來京說那幅《搗練圖》本是因遲自越對他們有恩,自己送與遲自越的,因此她以巡撫府內自己嫁妝為賄物嫁禍遲自越,實在更是不智之舉。
韋珮珠聽父親已然無事,心裡略略放心。雖因全家因此衰落而傷感,但卻還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