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你六我四的坐地分贓,誰都有份,皆大歡喜!
這幾個地方若是讓太子進去瞧了,真看出點兒什麼來,他們的腦袋立時就得搬家!
知府那張乾癟瘦條臉上佈滿了汗珠子,腦子裡算盤撥得飛快,他想找由頭拖住太子,找了多少都不頂用,太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去不可!
看看沒法子了,他就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給朝堂裡的貴人們去信,讓他們早做決斷,該如何便如何。另一手是給倭人頭頭也去了一封信,讓他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只能弄出個把意外來,把隨從們弄死了,太子軟禁起來,挾在手上,看看朝堂風聲再做論斷。
沈文昭眼看耳聽口不言,把知府大人藏得極好的慌亂看穿了,回頭就和身邊衛軍的頭頭通了氣——飲食小心,起臥小心,萬事小心了再小心。
他們小心了好幾天,不見府衙有什麼動作,太子殿下東察西看,光看不說,知府心裡沒底,也不知他看出什麼門道沒有,每日送出去迎進來,想著套幾句話,然而不論是太子還是太子身邊跟著的人,都跟沒縫的蛋似的,叮不動!
轉眼過了十天,太子看得差不多了,心裡有了底,準備明日啟程回帝京。在崇陽府的最後一個晚上,知府少不得設宴餞行,還派了不少人手出來,一對一、甚至幾對一的灌酒。沈文昭不喝,知府大人老著臉皮道:“沈大人好歹賞個臉,喝個一杯的,怎麼,是怕酒中有藥麼?來來來,老夫先乾一杯!”
他喝了,沈文昭還是不動,也不讓太子動,僵持了一會兒,沈文昭開口說道:“沈某從帝京帶了一批佳釀,今日高興,索性拿了出來,大家喝個痛快,如何?”
知府大人像是全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招,一時呆住了。只見沈文昭一擺手,叫上來一群人,一群人魚貫而入,放了一排十幾個大酒甕在廳堂內,揭開封蓋,酒香四溢。
沈文昭斟了一杯自家帶來的酒,一口悶了,亮出杯底讓知府大人看。知府大人訕訕的,仰頭笑了一氣,自己給自己解圍:“沈大人盛情,卻之不恭,啊?”,他舉著空酒盞轉了一圈,崇陽府的一群人個個附和,紛紛換了酒盞,倒上沈文昭帶來的酒。一群人斗酒傳觴,煞是熱鬧。直鬧到了定更時分,太子說有了酒,要回房歇息,這才散了。
沈文昭這趟沒少喝,且有大半是代太子喝,真正有了酒的不是太子,而是他。喝多了,身上一股酒氣,不沖鼻,淡淡的,似有若無,時不時順風飄過一縷,鑽到前頭走著的太子的鼻子當中,惹得他一陣陣耳熱心跳。
蕭恆覺得他很好聞。
如果能下嘴,估計也很好吃。
所以他在前頭走著,一直嚥唾沫。
胡思亂想剎不住,正想到關緊的時候,走在後邊的沈文昭忽然一把扯住他,往柱子邊上一壓,抱著他就地一滾,驚魂未定中抬眼一看,他們方才站著的地方釘著幾支箭,箭身還在微微顫抖,暗算他們的人一定還在周圍,險極了!
沈文昭把蕭恆從地上拖起來,手勁特大,蕭恆吃痛,想掙開,沈文昭一個眼神,他又留在了他的手裡。他牽著他沒命地往東南方向奔——來之前沈文昭是做過功課的,整個崇陽府的地形地貌,街道巷道,城門城防,甚至是地道水道,他都爛熟於心了。
第60章 廝殺
崇陽府衙的東南方有一條廢棄已久的水道,之前用來過運糧船的,後來路面修好了,這條水道就慢慢停用了。現如今的知府是三年前從安興調來的,這條水道沒有標在佈防圖上,他們的人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那裡去。
定更時分,天黑魆魆,一條迴廊上隔著幾步才掛一個罩紗燈籠,光線暗淡,路都難認,更別提認人的臉了。周圍不斷有人纏上來,太子身邊的護衛不斷被纏出去,等他們奔到那條廢水道附近,四周一看,只剩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