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琥珀晶,裡面有一甲子的功力。”何當歸道,“有了充沛的後援,就相當於作戰有了後盾。再可怕的蠱毒,一時也蠶食不完一個甲子的琥珀晶。”
熠彤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也清楚一甲子純淨功力的珍貴性,用之前倒猶豫起來。
何當歸白了他一眼:“還發什麼呆,快連通上琥珀晶,不然你們兩個都有性命危險!此事因我而起,我可不想你們中的任何一人為我而死。”
熠彤道出猶豫的原因:“可這是公子留給你的東西,一甲子的功力,要殺死一個頂級高手才能獲得……”
“再殺就有了,”何當歸彪悍道,“是不能說話的東西重要,是活生生的人重要?更何況,這塊晶石是預備送給錦衣衛杜堯的,現在暫借給他堂弟杜歡用一下,他也不會有異議。”
熠彤這才鼓足勇氣,拿出錦盒中的晶石用。情況漸漸好起來,熠迢的面上明顯有了血色,可還是不能開口吐出人言。他究竟中了什麼不知名的蠱毒,才會變成這樣?
想找到答案,只有去問徐四孃的母親徐婆子。可等何當歸帶上雄黃粉和硝石粉,來到清園東北角的時候,找到的只有徐婆子的屍身,人吊死在房樑上,看僵硬情況,至少死了半日了。
薄荷非要跟著來,沒等進屋就嚇得哇哇亂叫,半晌才慌亂地問:“徐婆子一定是害了熠迢之後自己又害怕了,現在她把自己吊死,咱們上哪裡去找救熠迢的法子?”
何當歸檢查現場之後,否定道:“不是自己吊死的,她的脖子上有一粗一細兩條淤痕,粗的是現在吊著她的那條麻繩造成,細的痕跡雖不顯眼,卻是勒死她的真正元兇。既然她被人殺死滅口,那她背後很可能另有人暗中作梗,甚至與我為敵。”
“那、那可如何是好?”薄荷憂愁地鎖眉,“姑爺不在這裡,熠迢的樣子好可怕,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回京找姑爺去吧!”
“孟瑄還在京城?”何當歸敏捷地掃視過去。
這時,外面響起第三人的聲音。
“小丫頭,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回到該你呆的地方,把管事的人叫過來。”一道醇郁如美酒,令人如沐春風的男聲響起,何當歸略一吃驚,往外看時,那裡站的人是風揚和他的兩個跟班。
何當歸疑惑地問:“你不是歸隱了,在這兒出現沒問題嗎?寧王的耳目可是遍佈天下的。”風揚在北方幫過她一次,等於是背叛了朱權。對於朱權那種極端功利的人而言,背叛與毀滅是同義詞,很難想象朱權肯放過他。
風揚眉若劍揚,鼻若懸膽,更襯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濃筆的山水潑墨圖。帶著幾分靈氣和邪氣的眼眸,含笑凝睇著何當歸,搖著輕巧的竹骨小扇,拖長了腔調問:“哦?寧王的勢力那麼大?小生還不十分清楚,若是早知道,我早就藏起來了。”風流倜儻的形狀,比之當年初見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開什麼玩笑!”何當歸氣呼呼地說,“你跟朱權廝混了那麼多年,還不清楚他的為人?他比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更兇殘百倍,我可以很肯定的說,縱使你武功智謀再高也難逃脫他的魔掌!”
“哦——”風揚和他的風言風語同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
何當歸見他們完全不引起重視,還有些招搖過市的味道,不由氣急敗壞地喊道:“風揚你傻了嗎?你半年前就該帶著你的風家小妹退隱,你卻反其道而行,跑到朱權的勢力範圍裡,等他發現了你,你就鐵定死定了!別以為你跟朱權有些交情,他就下不了手殺你,他的殺意一起,親爹都殺得毫不手軟!”
“哦!”風揚一臉驚訝,濃黑的眉緊緊皺起來,回頭衝身後道,“小淵,沒想到你給人家留下這種印象,還不快道歉!”
何當歸連忙往風揚身後望去——呸呸呸——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