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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只因為自己的身份不夠格就被淹沒下去,他的一身抱負與野心若只是因為商族的出身與庶子的身份就被抹消掉了,他還活著做什麼。
好在這個僵局馬上就要被打破了,只要他能狠下心來為虎作倀打破僵局。等待他的便是風光無限的錦繡前程。
恭敬著表情應了一聲“是”,垂著頭躬身退下,在門口時恰好碰見墨硯身穿公服正向蓬萊殿裡來。並非戰火紛飛的年代武官不如文官。即使是同等品階,武官也比文官矮一截。
秦北退到一旁,拱手施禮,讓路,墨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進去了。
秦北的眸色陰沉下來,咬牙隱忍。只要過了明天;他就能真真正正地飛黃騰達了。
毒蛇一般的眸子裡掠過一抹陰厲,他表情平靜地向外大步走去。
……
無星無月的夜,夜色像陰霾一樣迫近而來。濃重深邃,彷彿黑暗隨著夜色同時從各方面升起來,甚至是從高處流瀉下來。
阿依居住的偏院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抱著枕頭邁著小短腿步態蹣跚地來到阿依的房間前。張著嘴望了望裡面的燈燭通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幾步跑上門廊來到房間下,拍了拍房門。
此時已經很晚了,正坐在桌前看書的阿依溫聲微怔,起身走到房門前,開啟門板,映入眼簾的小小身影讓她吃了一驚,訝異地道:
“宣少爺?”
秦宣只穿了一件褻衣。在秋末初冬的夜晚瑟瑟發抖地站在風裡,鞋子也沒有穿好。只是套在腳上,見阿依開門了,雙手抱緊了懷裡的枕頭,忐忑不安、糯糯地詢問:
“解頤姐姐,宣兒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他用一雙可憐巴巴小鹿似的眼睛怯生生地望著她,阿依心中一軟,見他因為寒冷抖得厲害,伸手將他拉進屋子裡,關上門,蹲下來皺眉詢問:
“宣少爺怎麼突然跑過來了,李媽媽呢?”
“媽媽不知道去哪裡了,宣兒醒來之後找不到她,父親也不在家裡,宣兒做了夢覺得好難過,雖然父親說宣兒已經是男子漢了要堅強,可宣兒還是覺得好難過……”秦宣垂著小腦袋,懷抱著枕頭對手指,小心翼翼地問,“宣兒今晚可以和解頤姐姐一起睡嗎?”
先生今晚去大皇子府出診了,只是作為奶孃的李媽媽去哪裡了,竟然丟下宣少爺自己去偷懶,過去她就覺得李媽媽因為四姨娘的頤指氣使,對秦宣並不是發自內心地照顧,可四姨娘在時好歹有震懾力,現在四姨娘不在了……
“不行嗎?”秦宣的頭越發低垂,泫然欲泣地小聲問。
“可以是可以,宣少爺若是不嫌棄就睡在這裡吧。”阿依連忙回答。
秦宣立刻歡喜起來,揚起粉妝玉琢的小臉,對著她粲然一笑:
“謝謝解頤姐姐!”
阿依望著他純澈無垢的小臉,心中微酸,拉起他的小手走到床前。
睡在木箱子裡的小赤聽見動靜,支起箱子蓋子探出三角腦袋,把秦宣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阿依屋子裡有小赤的存在,卻還是怕得刺溜鑽到阿依身後,抱住她的大腿。
“它不會咬你的!”阿依有些生澀地摸著他的小腦袋,輕聲說。
秦宣明白地點點頭,卻還是怕怕的。
阿依帶著他走到床前,秦宣自己爬上去,在床裡側安置好自己的枕頭,阿依掀開被子,看他鑽進去,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溫聲道:
“宣少爺,你睡吧,我就在屋子裡看書,不出去的。”說著才要站起身,秦宣卻一把拉住她。
“解頤姐姐能拍著宣兒給宣兒唱歌嗎?”
“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