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養一條蛇還養了四隻蛤蟆。”
“小赤又不是我想養的,它是自己跟著我出來的。至於綠眼蟾蜍,墨大人,你不要小看了它,它可不是一般的蛤蟆,我能不能配製出讓全身麻痺的麻醉藥,還有持續時間非常長效的止痛藥,全靠它的蟾酥了。我已經有了些眉目,先不說麻醉藥,若是強效止痛藥能配製出來,一定能減輕很多人的病痛。”
墨硯即使不看她也知道她此時的雙眸必是亮閃閃的,頓了頓,哼了一聲:
“若你真的配製出來,就需要大量的蟾酥,你還打算在帝都養綠眼蟾蜍麼?”
“當然,蟾蜍繁殖很快的,只要好好養,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養一屋子綠眼蟾蜍。其實我本來還希望小赤能夠帶一個媳婦回來,那樣就可以生很多很多的蛇蛋,可惜那個山洞裡沒有小赤的媳婦。”
正圍著暖爐懶洋洋盤成一團的小赤聞言,抬起頭碧綠的眼睛一瞪:你把蛇爺當成什麼了?配種的種蛇?!
墨硯自動在腦海裡幻想了一下滿屋子大紅色的蛇在爬,滿屋子的癩蛤蟆在叫,頭皮發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無語地說:
“你的愛好還真特別,秦泊南雖說也好鑽研醫術,卻沒像你這樣,你到底是怎麼被他教出來的?!”
阿依沒說話。
墨硯話一出口心裡也有些不自在,他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忽然多出了一個毛病,那就是他總是會在她面前提起秦泊南,藉此來試探她的反應。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試探究竟是有心還是無心,然而每次話說出口,他又會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後悔。
阿依沉默了片刻,輕聲回了句:“先生他也養蛇的,不然你以為蛇膽川貝散是從哪裡來的。”
墨硯背對著她臥著,阿依則平臥在床上,和衣蜷縮在錦被裡,雙眸炯炯地盯著馬車的棚頂。
“等過了年你就要及笄了吧。”沉默了良久,墨硯忽然輕輕地開口問。
“嗯?嗯!”阿依慢半拍地應了兩聲,也聽不出來她是在認真聽他的話還是在心不在焉。
“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生辰?不知道。”
“不知道?”墨硯一愣。
“我從記事起就和人牙子一起生活了,人牙子怎麼可能會給我過生辰,倒了那麼多次手,估計連人牙子也不知道我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今年十四歲?”墨硯狐疑地問。
“我猜的。”阿依乾脆地回答。
墨硯心跳微頓,竟湧起了些許類似於憐惜的東西,靜默了半晌,淡淡地問:
“待及笄之後,你又有什麼打算?”
阿依微怔,不解地反問:“打算?什麼打算?”
墨硯皺了皺眉,又一次覺得她有點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胡亂聰明,頓了頓,耐下性子道:
“內宅裡的規矩,女子及笄過後就要論婚嫁了,你現在雖說在百仁堂做大夫,但你的賣身契還在秦泊南手裡吧,丫鬟的婚事不外乎是三種,一種是給主子做通房,一種是許給府裡的小廝,一種是贖身以後自行婚嫁,你、想選擇哪一個?”
阿依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望著馬車棚頂。
墨硯等了半天沒得到她的回答,自己的心裡先有些急促,微蹙眉,頓了頓,故作沉穩高傲地淡淡道:
“我給你贖身吧。”
阿依微怔,墨硯卻自認為這個主意很妙地繼續說:
“反正你醫術也不差,又算是小有名氣,就算不在百仁堂坐堂了,也一定有很多醫館想要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幫你開一家醫館也不是不可以。”
阿依愣了愣,她有點不太明白墨硯的用意,尤其是那句他要給她開一家醫館,刑部侍郎難道要改行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