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意思,還帶來了南宮逸的旨意,美其名曰為協助淳于國修整皇城,實際上間接安插了不少尤國的人進來,接管了一些重要官職,就連皇宮之中也進入不少尤國宮人。
淳于皇帝縱有千般不願,可這既然是他的行宮,留下尤國的宮人打理也算名正言順,淳于皇帝只得攜帶宮眷搬往原本被用著冷宮的偏殿,安置不下的宮人只得被放出宮去,淳于月請淳于皇帝恩准她們出宮可以嫁人,也算對她們最大的補償。
為了幫助百姓恢復生產,開墾荒蕪的土地種植作物,精簡了兵力,讓他們回去從事勞作,為了幫助百姓重建房屋,除了守城和維持安全計程車兵外,各地計程車兵都在將領的帶鄰下去幫忙種植和修建房屋,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寡母孤兒,全都聚集在一處由官衙統一安置供養。
皇宮開始縮減用度,妃嬪們也得將那些壓箱底的衣物拿出來使用,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都儘可能的自食其力,日子雖然艱苦,可還是得慢慢的過。
百姓是最健忘的,他們聽說減免稅賦,又頒佈條條利國利民的旨意,逐漸忘卻了是誰毀了原本的安穩,而當他們看著尤國的人在自己的國家耀武揚威,就記起了那個禍國的公主,他們哀嘆淳于國的不幸,哀嘆皇帝的寬容慈愛,在哀嘆中又漸漸淡忘這些憎恨。
可是南宮逸似乎並不滿意這樣,一道聖旨下來,要淳于月去尤國陪他共度新年,這一石在淳于國激起了千層浪,聖賢們紛紛指責她賣國獻媚,妄想做尤國的妃嬪,朝臣們的上書也話中帶刺,加之陸續有謠言在淳于國傳播,皇帝也開始生疑,不免對她出言試探,淳于月隱瞞受辱之事在先,此時百口莫辯,只得和盤托出一切,氣得淳于皇帝幾欲昏厥,可聖旨已下,她卻非去不可。
啟程那日,蘭妃譏諷挖苦毫不掩飾,朝臣眼神比看蒼蠅還要噁心,淳于月依舊盛裝而行,沿途百姓雖不至於投遞石子垃圾,卻也毫不友善,家家關門鎖戶,如避瘟神,她全部視同未見,可是當寧少卿不顧危險阻攔馬車,聲聲懇求她不要去時,她再也不能忽視。
他不是不知利弊,他不是不知無從選擇,只是,他也知道,一旦她去了,他們之間一切將會發生改變,他可能會永遠失去她,而她卻只能決絕的說出:從我踏入他軍營的那一刻起,一切早已無法挽回!
這間接證實流言的話,破碎了他的心,也讓他斷絕了希望,他的愛彌補不了那道裂痕,他的愛也鬥不過來自尤國的威脅,他挽救不了淳于國,也拯救不了愛人,他終於心灰意冷,終究徒勞的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連嘆息也出不了聲。
羊城外的冬日,風沙出奇的大,吹動了窗簾,落了她滿眼的細沙,磨出了斷線的淚水,她不在乎自己在任何人眼裡是如何的骯髒醜陋,卻害怕在他眼裡不完美,終究,她在他眼裡永遠不再完美。
》》》》》》》》》》》》》》》》》》》》》》》
淳于國地處西南,山清水秀、四季分明,百姓以種植為生,都城多以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佈景,子民性格溫和、為人處事謹慎有餘、豪氣不足。而尤國偏向西北,茫茫草原,四季曖昧難分,以放牧為生,擅騎射,性情粗狂、不拘小節,淳于月遊歷過諸國,對尤國記憶深刻,曾想著有機會定要再次來訪,卻不想一朝實現,卻是以這般姿態。
一路風塵僕僕趕往尤國的都城椰城,才進了城,就有一種變化之感襲擾記憶,過去的椰城佈局散亂,陳設隨意,處處有著猴子模仿人類的痕跡,這多與他們的生活習性有關,可今日的椰城謹慎又不失閒散,隨意中不乏威嚴,以前很少能在椰城看到他國商人,街頭巷尾幾乎清一色的是遊牧民族所特有的風格,只不過從帳篷轉移到石牆之內,而今的椰城,似乎集各國之大成,卻又不會顯得不倫不類,嫣然成了十國之中最具繁華之城,這或許與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