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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見邵翊荷蒼白如雪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軀時,心口擰了一下,但他很快忽略這種心痛的感覺。
這一切全是他們咎由自取!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他們若不先算計他,又怎麼會有今天這種結果?
“你怎麼能這麼說?!”周湘梅拔尖的音調加入戰局。“你可是跟我們翊荷上過床,難道不需要負責嗎?”
“呵!”穆沇聽了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如冰。“我說過,這只是成年男女間正常的交往罷了,何需負責?再說和我上過床的女人不計其數,如果每個女人都要求我娶她們負責,那麼我的老婆大概會把我家塞爆。”
“你就不怕我到處宣揚,說你佔了我侄女的便宜,卻不想負責嗎?”邵文德卑鄙地威脅。
“悉聽尊便!”穆沇甚至笑了。“如果我是那麼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就不叫穆沇了。你想宣揚儘管宣揚,我不會因此改變心意,不想要的女人,就是不想要,誰逼我都沒有用!”
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他不想娶翊荷!邵文德滿心羞憤,同時更有種絕望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果他不肯娶翊荷,那麼他急需的資金要從哪裡來?邵家的慘況,又要由誰來解救?
又惱又慌的他轉頭看見邵翊荷,頓時氣由心生,舉起手,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賞過去──
“都是你這沒用的丫頭!套句你嬸嬸說的話,你簡直給人白玩了!”
“對!都是這死丫頭的錯,我們白養她了,若是邵家垮了,全是她造成的!”周湘梅不但沒阻止,還在一旁火上加油。
他們的行為令穆沇極端不滿,當邵文德再度舉高手,想再賞邵翊荷耳光時,穆沇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
“夠了!你只會責怪翊荷,為何不反省貪婪無能的自己?我不願娶翊荷,你起碼要付一半責任!”畢竟算計他的事,這傢伙也有一份不是嗎?
“我──”邵文德雖然氣惱,但穆沇的氣勢令他畏懼。他用力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客廳。
周湘梅則趕緊跟著丈夫,一起躲到書房商量大計去了。
邵翊荷依然維持原來的姿勢,彷佛剛才不曾發生任何事,但她臉上清楚的紅色掌印,和嘴角滲出的血絲,在在提醒穆沇,剛才她受到多麼殘酷的對待。
他心疼地從口袋取出手帕遞給她,輕聲提醒:“你的嘴角流血了,先用這個擦一擦吧。”
邵翊荷沒有接過手帕,甚至沒有看向他,只用萬分平靜的語氣說:“謝謝你,穆先生,不用了!”
她沒有任何問題好問,因為剛才他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說得非常清楚明白,對他來說,她只是他眾多女友之一,沒什麼特別的。
她從來不是他所愛的女人,更不是無可取代!
她又叫他“穆先生”了!穆沇垂下眼眸,苦澀一笑。
不過這能怪誰?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為何心底會有一股悵然的感覺?他自嘲地搖搖頭,甩去這些紛紛擾擾的思緒。
“你的嘴可能破了,等會兒記得上點藥。”即使相她不可能有結果,他依然忍不住想關心她。
“謝謝你,穆先生。”邵翊荷又用那種客氣得幾近平板的語氣道謝。
穆沇無聲地在心中嘆息,轉身想走,可是邁開腳步,卻遲遲不願離開。
他停滯許久,再度轉身面對她,欲言又止地問:“剛才你叔父打了你,你……該不會……我是說,他是不是用了什麼方法,逼迫你或是威脅你,你才會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邵翊荷臉上終於有了其它表情,她的唇畔緩緩浮現一抹淡得幾不可見的苦澀笑容,輕輕搖頭。“沒有,一切全是我心甘情願的。”
叔叔嬸嬸沒有威脅她,也沒有逼迫她;逼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