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隻酒罈原是她喝過的。看著他沒心沒肝的模樣,她真是連羞赧的心都提不起來,只覺得心都氣得發疼。
重新啟開一罈酒,二人便在亭子裡頭喝了起來。這酒喝的極是鬱悶,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一句話。下酒的小菜也只是她時不時拋過去的一記白眼。
而後便是暴雨傾盆,夏日的南淵島,本就是多雨的季節。雨勢略小之後,已有了七八分酒意的她便起身離去,而他居然也便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其後發生的事兒,讓她瞠目結舌卻又無可奈何。
初時的羞窘過後,她慢慢冷靜下來。她身為郡主,在南淵島的地位幾乎便是僅次於林培之。她的屋裡,缺什麼也不會缺了丫鬟。而那些平日總是謹小慎微的丫鬟,又怎會犯下這等天大的錯誤。
默默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她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長公主與盧修文的身上。但她終於還是沒去質問他們,只是靜靜的等著。在尷尬了一段時間後,季竣灝終於還是來見她了。
見面之後,二人其實什麼也沒說,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便似有了默契一般。其後,他們便順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她很喜歡這種平淡卻安穩的感覺,雖然有時她也會覺得有些許的遺憾。而今日季竣灝對她說的這一席話,卻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季竣灝用力的握一握她的手,因自幼習武的關係,冼清秋的手掌比一般女子略大,也不似普通大家閨秀那般柔軟細膩,但卻仍能讓他心動:“走”二人草草用了晚飯,約好地點,冼清秋便即回了翠竹軒,打算更換夜行衣,好方便夜z間行走。
她才剛進門,便見有人正坐在桌邊側頭看著她。冼清秋一怔,衝口道:“荼蘼,怎麼是你?”坐在她屋裡,擺出一副守株待兔架勢的人兒,可不正是荼蘼。
荼蘼偏首朝她一笑:“瞧三嫂說的,怎麼就不能是我了呢?”冼清秋聽她打趣自己,也只能苦笑。
“我三哥都同你說什麼了?”荼蘼也並不在意她的神色,便即問道。在王府之內等季竣灝回來的,並不只是冼清秋一個人而已。事實上,季竣灝一入王府,她便已得了訊息,因匆匆過去尋他。但她到了季竣灝所居小院外頭,隔著牆上的稜形漏窗,卻恰恰看到了季竣灝握住冼清秋手的那一幕。
因著這個原因,她遲疑片刻,便沒入內打擾二人,只折回翠竹軒,在冼清秋屋內靜靜等著。
冼清秋略覺尷尬的搖了搖頭,答道:“我並沒問你三哥什麼,只是與他約了,要陪他一道夜探榆錢巷這次回來,便是打算換上夜行衣也好方便行事”她知荼蘼非是一個簡單的藉口,便可糊弄過去的人,故而索性直言相告,也好省了諸多麻煩。
荼蘼乍聞二人打算夜探榆錢巷,不覺一驚。若只單單一個慧清,季竣灝自然是不會動念去做夜探之事,而若清雅的身份果真如她所想,那他卻是一定會去的。若有所思的抿緊了唇,她沒再言語。
冼清秋見她不言不動的坐著,似是全無離開之意,不由道:“荼蘼,你放心,等我回來,定當將榆錢巷內所發生的事兒一無遺漏的盡數告訴你”
荼蘼聞言,不由抬頭一笑,忽然道:“我倒是覺得,與其夜探,不若直接綁了人也還罷了”
這話一出,卻是將冼清秋驚了一跳:“綁人?”
荼蘼冷靜道:“不錯”她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冼清秋的手:“走,我們去找林培之與向玖索性便趁今晚,你們一道過去榆錢巷,將她們帶回王府來。如此一來,不管高家有何打算,我們都已算是立於不敗之地了”言畢,也不理冼清秋的掙扎,便一路拖著她,快步出了翠竹軒。
花廳之中,被荼蘼匆匆使人請來的林培之在聽過了季竣灝與冼清秋的計劃及荼蘼的建議後,沉吟片刻,居然也便點了點頭:“這主意其實倒是不錯一力降十惠,看著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