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大樂意,但最終還是卻不過面子,點頭答應了下來。只是他身為太醫,需常在宮中供職,卻是不能常住季家。
季煊對女兒學醫一事,原就甚是敷衍,聽了這話也不在意,只滿口的應了。
將這幾件事辦妥後,季煊畢竟因攛掇女兒學醫一事,喚了二子與三子過來,大大的訓斥了一通。對長子,他卻是極放心的,知道他斷不會在妹子跟前胡亂的嚼舌頭。
這通訓斥直將無辜的季竣廷與季竣灝弄得莫名其妙,因牽扯到自家妹子,也只得捏著鼻子受了。季煊見兩個兒子只是唯唯諾諾,並不回嘴,也覺無趣,因嘆了口氣,揮手令他們退下了。季竣廷與季竣灝見終於解脫,無不歡欣,行禮之後,便急急往外走。
卻不料季煊忽的又想起一事來,因叫道:“廷兒,你且等等!”
季竣廷無語,卻也不好違拗,只得悶悶的停了步子。季竣灝聽見父親留二哥卻沒留自己,不由大大的鬆了口氣,同情的偷瞥了自家二哥一眼,一溜煙的去了。
這邊季竣廷只得轉頭回來,對著堂上父親行了一禮,等著他訓示。
季煊沉思了一下,道:“明年就是大比了,為父留你下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他這個二兒子,自小聰明,八歲進學,十四歲中舉。他對他,也是頗寄厚望。大乾開朝至今百五十年,科舉次數也自不少,季家歷代也有不少在榜的,然這麼多年下來,中的最高也才是個探花郎,對他們家來說,終是不能圓滿。
他今日特特將二子留下說話,正是想問問他科考一事可有把握。
季竣廷想了一回,道:“若單純說到金榜題名,兒子倒還有些自信,不過……”
他沒說下去,季煊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為父已為你聯絡了廬山白鹿書院,這幾日,你便收拾一下,過去好好學上一年。等明年大比之前,我們再來討論這事!”
由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任誰也不敢說自己竟有把握能得狀元,因此季煊對兒子不甚自信的話也並不太放在心上。只是科考不比其他,一旦中了,便沒有再考的道理,所以他對此事,依然抱著一種審慎的態度。
他說著,不由的又想起女兒來,因笑道:“你若中不了狀元,只怕荼蘼又要沒完沒了的鬧了!”兒子與女兒的約定,他早知道,不過卻覺這也是一種激勵,因此倒也不會怪責女兒。此刻說了起來,言語之中,更是頗帶笑意。
季竣廷聽得笑起來:“爹不說,兒子倒險些忘記了,這丫頭最近似乎對這又沒興趣了!”
“哦?”季煊略微挑眉,帶了些疑問。
季竣廷便將那日妹子同自己說的話又說了一回,且道:“兒子看她那表情,對狀元似乎頗為不屑,只不知她又從哪兒聽了什麼話來了!”
季煊也是一陣好笑,只是還不及開口,書房的門卻已被人推開了,段夫人攜著女兒笑吟吟的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提著紅漆雕花食盒的大丫鬟。
荼蘼笑的甜甜的,對著季竣廷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又悄悄拿眼看了季煊一眼,暗示自家二哥,這次你妹子我可是專為來救你一命的,日後你可莫要忘記報答。
季竣廷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過去掐一掐她粉嫩的小臉蛋,已聽父親叫:“荼蘼,過來!”
她再向二哥擠擠眼,邁著兩條小腿,走到父親跟前,季煊笑著將她抱起放在膝上,問道:“為父剛跟你二哥說起你,怎麼,你如今又改了主意,不想披紅掛綵、狀元遊街了?”
她怔了一下,轉頭看看二哥,翹了下小嘴,這才點頭答道:“我想呀,只不過我怕二哥明年又不小心考中個探花,這樣爹也失望,我也沒得遊街了呀!”
事實上,前世她二哥中的還真是探花。且在中了探花後,被皖平公主看中,招為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