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
荼蘼聽他這麼說,也覺不好再勸,只得應了一聲,道:“那女兒和三哥陪爹一道去罷”
季煊擺了擺手:“不必為父獨自過去便可你們且都留在府內罷”他說著,便自起身出去了。
荼蘼見狀,也只得罷了。季竣灝眼見父親走了,卻忍不住問道:“荼蘼,你說,那支簪……”
荼蘼輕聲道:“那支簪,我們倒也無須過分在意,甚至清雅的身世,是與不是,其實又有什麼打緊即便爹認了她,也不過是厚厚的賠上一份妝奩,將後來多一門親罷了。咱這樣的人家,哪裡便少這些銀兩了。”她頓了一下,輕聲道:“我只是好奇,高旭……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據她看來,高旭不像是個首尾不顧之人,但在清雅這事上頭,高旭卻做得破綻處處。
他為清雅贖身,將清雅自杭州帶回京城。其時清雅見他人品出眾,惶恐之餘亦難免暗暗欣然。他若有心,趁此機會,則不難得到清雅的芳心,可他卻冷淡以待,白白錯過大好時機。至於那根寶簪,出現的更是突兀離奇,而最離奇處,竟是清雅居然不知此物的存在。倒平白讓人添了疑竇。
而這些破綻的出現,必有其緣故。但又是怎樣的緣故,使得高旭竟會有這般大的轉變?
她正思量間,那邊季竣鄴卻已回來了。荼蘼嘆了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說了。
季氏兄弟聽著,不覺各自沉吟不語。
荼蘼猶疑片刻,卻忽然想起一事來,因問道:“大哥,這些日子,你可曾見著皇上?”季竣鄴微怔片刻,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荼蘼略事猶豫,又問道:“他……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季竣鄴聽得莫名其妙:“荼蘼,你究竟想知道什麼?”季竣灝也是面現詫異之色。
荼蘼見他神色,不覺暗罵自己太蠢,林垣馳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又豈會因佔了上風便志得意滿的讓人看出。苦笑搖頭,她道:“我只是覺得,高旭變的有些快,西南只怕已有大變”
她說到西南大變之時,忽然便覺渾身一涼,雖是夏日,卻有一股涼氣自腳底升起,直衝泥丸。若是……西南大變已生,林垣馳已徹底把握住了西南,那麼,他為何還要隱瞞此事?
林培之
是了,不會有錯,林垣馳之所以牢牢隱瞞著西南之事,必是想借此機會,一舉除去大乾所有的隱患,而這些隱患裡頭,自然也包括著盤踞南淵島的林培之以及一直心存異志的林垣掣。
想到這裡,她不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猛一下站起,她道:“三哥,我們快回寶親王府去”
季竣灝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又怎麼了?爹剛剛不是說了,叫我們莫要過去”
一個清朗安寧的聲音忽而響起:“朕也覺得,你們還是莫要過去的好”隨著這個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廳外,已有一人緩步的走了進來。荼蘼震駭回頭看時,卻見那人髮束金冠、腰別玉簫,著一襲寶藍竹葉暗紋長衫,身材頎長優雅,舉止雍容沉靜,行步之間更是龍行虎步,倍顯君王之氣。
竟是林垣馳到了。
他顯然來的甚是突兀,以至於季竣鄴猛一眼瞧見他,也不由的呆了一呆,好半晌,才一撩衣衫下襬,跪拜行禮,口呼萬歲恕罪。他既已拜了,荼蘼與季竣灝也只得跟著拜了下去。
林垣馳擺一擺手,含笑道:“都免禮罷朕今兒來的突然,卻沒誤了你們的事兒罷”
正文 28 變生
他雖是閒閒的說著客套話兒,但廳中除了荼蘼外,又有誰敢將這話當真。季竣鄴連呼不敢,匆匆請他上座。便是從來粗疏慣了的季竣灝也因他的突然出現,而心生不安。
林垣馳微微一笑,也不理會三人各自的神情,便在上首坐了。不一刻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