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該找些事兒做做,分分神亦是好的。
安姐則在一邊陪著,荼蘼看帳看的極快,不過半刻鐘,一本賬簿已盡數看完。她早知安姐是個精細之人,如今親見蘇州分店內的賬目井井有條,卻是不由的讓她更堅定了先前打算。
看完賬簿,她合上賬本,笑道:“這幾年生意倒是愈發的好了!”好得出乎她的意料。
安姐笑道:“我們的綢緞布匹都是江南最好的,自然不愁生意不好!”
荼蘼淡淡一笑,綢緞、金器生意對她都不陌生。前世之時,因肅王府開支甚大,往往入不敷出,因此一直都在外頭做著生意。其中做的最大的正是綢緞布匹與金器首飾等生意。
因是王府生意,故而宮內的金銀玉器局、宮外的織造處對此多所照顧。而當時這些生意又大多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有了從前的經驗,如今再做,自然是輕車熟路得緊。
為了保證綢緞鋪內綢緞的質量,她更是仿照內宮織造局舊事。設定了工坊。挑選能工巧匠,專門負責織造等事務。正因如此,陸家綢緞鋪的綢緞布匹方能與皇家貢物相媲美。
簡單談了幾句,荼蘼看看外頭的天色,眼見已近午時,便起了身,說道:“我如今住在怡園之內,不過這幾日,我便打算去杭州了!至於南淵島……”她頓了一頓後,才道:“從前與大哥也有些交往,這次的生意,你自己斟酌著辦罷!”她口中的大哥,自然便是陸展。
見安姐瞭然的點頭,她便一笑起身道:“我該回去了!”安姐答應著,且一路送了她下樓,將至門口時,荼蘼忽而開口道:“安姐,你可願意去杭州?”這才是她今兒來的目的。
安姐一怔,面上便現出猶疑的神色來。荼蘼看出她對蘇州的眷戀之意,便也只是說了一句:“你再仔細考慮考慮罷!”安姐是個頗為精明能幹之人,每每能夠幫她許多。因此她是真心希望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僅僅放在這裡,負責蘇州這一隅之地。
見安姐緩緩頷首,荼蘼便也不再多說,別了安姐,她走出陸記快步往怡園行去。
…
閶門大街上,向玖若有所思的與袁道珢並肩而行,眉頭微微皺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袁道珢笑著望他一眼,問道:“向兄這是怎麼了?對陸記可還滿意?”
向玖搖搖頭,說道:“此次向某來前,王爺已有了吩咐,這樁生意是要交給陸記的!”
袁道珢微怔了一下:“王爺怎會特意交待這些的?”袁、季兩家關係親近,袁道珢透過季竣廷的關係,也曾見過林培之數次。江南之地,水路四通八達,這些年因著南淵島,沿江靠海之地,哪個不知海上生意乃一本萬利。袁家藉著季家之勢,這幾年更是賺得盤滿缽滿。
故此袁道珢對南淵島的情況也頗瞭解,知道這幾年南淵島蒸蒸日上,林培之忙的不可開交,況以他親王之尊,實在也沒有必要屈尊特意交待這麼一句來籠絡陸家。
向玖笑笑,簡單解釋道:“數年前,王爺曾去過一回武昌,其時與陸家如今的家主陸展及其夫人都有一些往來。這些年聽說陸家開了綢緞行,他便囑了這麼一句!”說到武昌,他不由的記起幾年前在武昌時。那個清麗脫俗的小少女,而她……已失蹤了好些年了京城人士大多說她已過世了,但林培之顯然並不相信,也或者,他是不願相信?
向玖悶悶的想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內疚之情。林培之信任他,故而將他留在京城接應那個女子,但他卻沒為他辦好那趟差事。雖然林培之並沒責怪他甚麼,但卻讓他更不好受。
“陸嫵兒,她是陸家的甚麼人?”他忽而問道。陸嫵兒,那個女子,雖然容貌平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度,看似溫雅可親,卻又有種打從骨子裡透出的高貴疏離之氣。
這種氣質,就像……那個令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