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我們是行使上帝的正義,身上有神的祝福,他們傷害不了你,不然現在還犯得著被綁在柱子上嗎。”
話是這麼說,羅克打了個機靈,那黑貓的慘叫在夜色中又響了起來,像生鏽鋸條一樣扯過他的耳膜!
可他沒有繼續找下去,他放下燭臺站起來,他知道床底下不可能找到任何東西。
燭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襯得那臉色陰晴不定,索菲婭懼怕地看了他一眼,巫術是無處不在的東西,她想起很久以前父親告訴她的話,只要別讓它進到你心裡。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確切地說時間已經接近午餐了,羅非爾又收到了一個同樣的盒子。他皺著眉頭打量它,昨晚羅克爾聽到貓叫的事不知何時傳遍了宅子——閒人們總是很有八卦的天賦——以至於整個城鎮都在傳說領主被巫師們報復了。
他們除了玩這種把戲還能幹什麼?羅克爾冷笑著想。“這次送盒子的人是個普通的農夫,”侍從恭敬地說,“他說自己也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稀裡糊塗地把盒子送到這裡來了,我們已經逮捕了他,希望他能說出一些事情來……”
“放了他,他可能是中了巫術。”羅克爾冷冷地說,“沒有巫師會蠢到自己來送這種東西。”
侍從點點頭,他的長官依然陰沉著臉看著桌上不停撲騰的盒子,僕人們遠遠站在窗戶後面,用恐懼但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們,一邊划著十字架。
羅克爾並不大想嘗試開啟盒子,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的衝動,他再次拿起身邊侍衛的劍,可當他握住劍柄時不禁愣了一下,手中的握感和昨天截然不同。
“為什麼換了把劍,查斯特爾,”他說,皺眉打量這把陳舊的長劍,“您的劍應該是菲裡克先生鑄造的吧,有著極好的平衡性,您甚至換了把不如它的舊劍,昨晚它被一個木盒砍出了缺口嗎?”
“不是,大人……”侍衛吱唔著說,羅克爾冷哼了一聲,“沒錯,它被砍出了缺口,不過缺口在你心裡而已!”他一把抓住克斯特爾的衣襟,棕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侍衛躲閃的眼神,後者覺得自己像正在被釘在標本夾裡的蝴蝶。
“巫術無非是擴大人內心陰暗的部分,恐懼、懷疑、嫉妒……諸如此類,如果你不怕,就什麼事也沒有!”羅克爾怒氣衝衝地說完,一把把他推開,侍衛打了個踉蹌幾乎坐到地上。“現在我的宅子裡的僕人們的恐懼就足夠它化成實體的魔鬼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沒用的侍從!”
下一瞬間,他把手中的劍重重向啪啪移動的黑盒砍去!
盒子被劈開了,一陣腐臭的味道鑽進鼻腔。裡面仍然是一隻黑貓的屍體,它已經腐爛發臭,肥白的蛆蟲混著血紅的內臟蠕動著流出來。
羅克爾一把把劍丟在地上,露出噁心的表情。“看來你需要再換一把劍了,我們不該在餐桌上砍開這東西,不是嗎,它比較適合壁爐。”他轉身離開,不理會一臉快要吐出來表情的侍衛,他們自然知道要燒掉它們,連著檯布一起。
當晚,淒厲的貓叫變成了兩隻。
這次它們像因為有同伴壯膽,所以連半夜都等不到,月亮剛清晰起來,便開始了痛苦怨恨的尖叫,聲音尖銳得把錐子,讓人恨不得能把耳膜刺穿。
到了凌晨時,羅克爾實在被吵得不能忍受,他已經快兩天沒睡覺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把頭深深埋到雙手裡,整個城堡都在沉睡,可有他被吵得發瘋,這讓他有一種在客廳裡那架鋼琴的聲音彈到最大,把所有人都叫起來陪他一起失眠的衝動!
他搖醒正在沉睡的妻子,後者茫然地看著丈夫的黑眼圈,睡容惺忪地讓人心生怨念。
“我決定提前行刑!”羅克爾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儘快那些巫師送上火刑架!沒錯兒,明天就點火把它們燒死!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