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們一樣食人間煙火,有七情六慾,帶著普通人的缺點甚至陰暗面…就是說他們是肉身的,凡世的。
二,他們確實有超人的一面,在特殊情況下有超塵世、超常人的表現——在重大的歷史時刻,他們要回答並滿足社會的重大要求等,這使他們帶有一定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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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受難精神,很容易使我們想起世界文學史(也是宗教史)上最成功、最偉大的受難英雄——耶穌。受難是一種獻身,但同時是一種最廣大意義上的獻身,耶穌為全人類贖罪,《帝國雄兵》中的曾大軍代祖國母親受難,同樣具有人類精神史上的意義。
曾大軍的超常忍耐與他最後以自己的受難換得土倫山口的平靜以及東段戰線的和平,超常人的信念及其帶來的後果,已經使他帶有半人半神的性質。
我軍整體愛國主義精神和群體英雄氣概在這裡得到了完美和最終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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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在思索:為什麼中國文學出不了世界經典文學意義上的英雄形象?為什麼中國當代文學始終無法產生震撼人心的力量?什麼是文學作品中震撼人心的偉大力量?是什麼東西使文學作品產生了偉大的震撼力量!?
後記…《帝國雄兵》的英雄描
《帝國雄兵》中的英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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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雄兵》中的英雄不是高大全的人物。李滬生在鐵列克提事件之前和部隊長在哈薩克沙漠偵查時竟然很幼稚地和部隊長打鬥,沙漠風暴夜晚古堡裡,本該監視印度人溼瘩和蘇聯人彼得,又丟下部隊長,偷偷去聽旱棘中鳥叫結果致使兩個敵特跑掉偵查完畢報告敵情,在塔城分割槽對戰爭前兆預警不夠(應該是不夠,缺乏堅持);在前往鐵列克提山路上,沉湎於愛情羅曼蒂克,(月光、鳥叫的描寫及夢中聽抒情民歌、歌謠)在山頭草地上流連,沉吟(如果他真是鐵列克提戰士,可能會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在鐵列克提戰役失利重傷養傷合肥騙露露走新疆後,幾次流露撤去前願打道回府歸返合肥的念頭;在偽裝小棚裡偷老鄉的甜瓜;到阿里高原後,一片千難萬險黑暗地獄、常人難以忍受的孤寂苦悶飢寒交迫中,幾次動過自殺的心思,甚至在古格遺址堆放柴草之時,想過與火同燼
部隊長更不是個外形亮麗的角色,從頭到尾給我們留下的印象是一身翻毛羊皮的西域馬幫刀客,風霜滿面,白雪滿頭,在酒泉基地“服刑”時的胡茬連鬢,滿嘴窩窩頭渣滓
高虎聲在因為“幻覺”事件關禁閉時甚至還藏有偵察員短刃(這在連隊應該是不允許的),在呂小詩因為同樣的嫌疑也被關禁閉時,甚至用短刃威脅小詩,說出毛鬍子的下落,因為後者可能不同意他重新入黨(高虎聲的形象在小說中較弱,性格提煉不夠)
呂小詩(閔斌斌)在當新兵時違反紀律爬營區後山去看印度邊境為當五好戰士向毛鬍子指導員打班長高虎聲的小報告
所有的人物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甚至不是完美意義上的血肉豐滿——如曾大軍),這讓他們非常容易被理解接近,他們是像我們一樣的平常人,出生在中華大地既繼承了民族優秀品質也可能繼承了某些劣根的凡人,和我們今天芸芸眾生並無大差異,他們的的確確很不起眼。
在平常的條件下,他們真的不是文學作品中所描繪的鋼鐵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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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聖經》耶穌,終其之一生,行神蹟,也有過對私慾的反思和對死亡的恐懼(集中表現在他在加利利野地40天——中間摻合魔鬼的塵世誘惑——的戒齋和祈禱),就是說耶穌凡身,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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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在這一群凡人身上,包括一萬雄兵田師長、張團長、範連長、毛鬍子指導員、郝參謀長、曾小兵、狗熊連長,甚至田滌新、柏國慶、趙保軍這些新兵身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