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那人說是從江北來的,主家姓王。我立刻就猜出來了,王光濟王大善人嘛,江北有名的大財主,一細問那人,果然。沒想到連他也需得給妹夫送禮。”
孟紹祺年前剛跟商隊去過江北,親眼見識過王家在當地的勢力。
孟蓁嗔了他一眼:“大驚小怪,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自然要想辦法巴結當官的。”
“不對,不對。江北山高皇帝遠,王光濟說句話,比當官的都好使。突然送這麼重的禮,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妹夫手裡了。”
“什麼把柄?司馬符大人把緝私交給他管,難不成姓王的敢走私?”
“著啊,必然是這樣,要不然王家哪來那麼厚的家底。妹子,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能不管,我聽說來的是王光濟的人,就和他們交了個底,說我妹子就在鳳府,極得鳳大人愛寵,可以引薦你們認識。你猜怎的?”
孟蓁猜到對方沒有好話,臉沉了下來。
果然就聽著孟紹祺氣哼哼道:“誰曾想那夥人不識抬舉,說你不過是鳳大人的一個賤妾玩物,他們要見就見府裡的如夫人張氏和大人的長公子。奶奶的!我說你都進京一年了,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
這幾句話可把孟蓁氣壞了,貝齒咬碎:“姓王的欺人太甚!”
那張氏不過也是鳳嵩川的一個妾室,不過仗著跟鳳嵩川的時間長,又生了兒子,平時沒少給她小鞋穿。
被一個平頭百姓如此奚落,又是正中要害,孟蓁只覺眼前微微發黑,氣得身體打顫。
孟紹祺憂心忡忡:“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了,姓王的手底下能人甚眾,那張氏要是真和他勾結到一起,你就是生一堆兒子也不管用,我看你不如還是多弄點銀子存我這裡,以防萬一吧。萬一哪一天被掃地出門了,還有哥哥養你。”
孟蓁冷笑:“銀子我有,但我不能這麼被人欺負。大家且走著瞧。”
孟紹祺眼見妹妹氣得狠了,連忙勸解了幾句,眼珠轉了轉,小聲道:“我看你這個府裡,連個幫手都沒有。我前日在酒肆遇見一位老者,我看他談古論今非常有見識,就拿你給我的銀子請他好好喝了兩頓酒。那老者喝醉了,向我吐露了身份。你猜他是什麼人?”
孟蓁覺著今日哥哥著實叫人另眼相看,便將頭湊過來,亦壓低了聲音:“什麼?”
“他姓段,是前賢王身邊的謀士。他還痛哭說若是賢王肯聽他良言相勸,斷不會落個父子皆亡的下場。”
孟蓁倒抽了口寒氣。
“我看他是個有真本事的,想問問你,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妹夫。”
“不可。”孟蓁斷然道,“此人不摸底細,萬一包藏禍心,豈不是要連累我們。”
她深吸了口氣,見孟紹祺還眼巴巴望著自己,沉吟道:“此人現下如何?”
“他酒醒了之後就再不認賬了,我幾次試探,他都跟我裝糊塗。”
“如此最好,一會兒我再拿些銀子給你,你多和他來往,把我現下的情況透露給他,看他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咱們。這人是不是有真本事,一試便知。”
孟蓁早息了明河縣衙那會兒一心一意想要報答鳳嵩川的念頭,與其擔著風險把人介紹給鳳嵩川以為助力,哪如控制在自己手裡,她才是真正缺少幫手。
孟紹祺要到了錢,恭維了妹妹兩句,心滿意足地走了,孟蓁坐在那裡發呆,尋思著等鳳嵩川回來,自己該當如何討他歡心。
這一坐就坐到了晌午,孟蓁回了神,打發兩個丫鬟去前院問問今天都有哪些人來送年禮,又是誰接待的。
果然江北王家的人曾經來過。
登在賬上的年禮普通尋常,並不像孟紹祺所說的那樣,禮重得連拉車的馬都覺著吃力。
不過翠裳又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