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凝重。張氏最是年輕,兩隻眼睛哭得有些紅腫。
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了,三人提了禮物,一副準備外出串門的樣子。
文笙下了車,正好和她們走了個碰面,一問才知道,景傑昨天帶回來聶信厚的死訊,她們三人受紀南棠所託,要去聶家看望聶信厚的妻子。
聶信厚父母早亡,少年時混跡市井,做些偷雞摸狗的營生,直到被紀南棠收留做了他的親兵,才算是改邪歸正。
他戰死白州,撇下了家中病弱的妻子和不滿週歲的兒子。
紀南棠白日裡和杜元樸商量,他不好上門,只好請杜元樸的夫人帶上兩個姐妹去聶家看看,順便送點銀子過去,給孤兒寡母補貼家用。
文笙在心裡嘆了口氣,怪不得周氏面有難色。
那聶夫人想來還在滿心盼著丈夫早日回來團圓,她們卻要上門去告訴人家這麼殘酷的訊息,再加上同為將士之妻,更能感同身受,看張氏和鄭氏就知道了,除了為難,還帶著幾分不安和後怕。
文笙想了想,道:“我陪你們去吧。”
周氏鬆了口氣,一把拉住她手臂:“好妹妹,正想叫你做個伴,沒敢開口。”
文笙低頭看了看身上,烏金暗紋的窄袖對襟上衣,裙子的顏色也很素,沒有什麼不妥,上了車,道:“路上給孩子買點東西吧。”
周氏道:“不用,都準備妥了,你人陪著我們去就行。將軍麾下,像這樣需要經常接濟的有十幾家,不是去一次兩次就行了的,以後要常去。”
說著,她嘆了口氣,慨嘆道:“不過都沒有像聶家妹子這麼可憐的,當家的一走,就只剩下她和一個吃奶的娃娃。”(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一章 搗衣——情之一字,傷人傷己(二合一)
聶家住在慶紅巷,離平安胡同不遠,紀家軍的將士們不少將家安在這附近的街頭巷尾,大家住得近了,等男人們出征以後,家中婦孺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巷子很窄,路面坑窪不平,離遠馬車就進不去了,幾人從車上下來,陳隊長停車等著,文笙跟著周氏她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巷尾走。
太陽還未落山,慶紅巷裡已經是光線昏暗。
四下裡很安靜,偶爾遠處響起幾聲狗吠。
房舍低矮,佈局凌亂,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空氣裡還飄著附近臭水溝的異味,周氏三人習以為常,紀南棠的手下多是窮苦出身,即使成家了,靠著兩個軍餉日子也過得緊巴巴。
聶家的大門也關著,裡面落了栓,鄭氏上前扣了好長時間的門環,才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呀?”
鄭氏道:“聶家妹子,是我,你開下門,杜大人的夫人看你來了。”
話音方落,就聽著院子裡腳步匆忙,有人拉動了門栓。
大門開啟,門裡站了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穿了身粗布衣裳,頭髮有些凌亂,乍見外邊這麼多人,她臉色發白,眼睛透著小鹿一樣的驚慌,道:“這,可是出了什麼事……杜夫人,幾位姐姐,快請進。”
說話間,聶妻看到抱著古琴的文笙,覺著有些面生,但隨即她的注意力便被景傑的妻子張氏吸引過去。
聶信厚是和景傑一起去白州的,兩人關係一向很好。張氏上門,叫她膽戰心驚之餘又多出一絲期盼:“是不是信厚寫了信回來?”
張氏吱唔了兩句,四人進了院子。將手裡提的禮物放下來。
院子不大,收拾得很整潔,角落裡晾曬著尿布,當中地上擺著水桶木盆。
洗衣石上攤了塊深灰色的葛麻布料,搗衣砧丟在一旁。
不過聶妻顯然是忙得沒空做活,文笙剛進院子,就聽著由屋裡傳出孩子的哭聲。
聶妻顧不上招呼客人。先回屋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