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蘭姐姐欺負我!”雛菊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趙懸弓愣在當場,盯著躺在地上的胡笳,若有所思。
“怎麼了?嚇傻了麼?”發覺趙懸弓的異樣,呼延蘭推了推他,他立馬回過神,迅速撿起地上的胡笳,用袖子擦了擦重新遞給雛菊:“雛菊,你吹得很好!繼續吹!”
“喂!你沒長耳朵麼?那麼難聽你還說好聽?”呼延蘭這麼說,趙懸弓卻不理她,徑自鼓勵著雛菊:“好孩子,聽話!再像剛才那樣吹吹看!”
雛菊被哄得不哭了,懵懵懂懂地接過胡笳遞到嘴邊,試探著像剛才那樣吹了一下,同樣的不堪入耳,可是趙懸弓卻一臉喜色,不斷讚道:“很好……很好!”
“搞什麼啊?”呼延蘭不解,可是眼看趙懸弓一臉興致勃勃,繼續誘導雛菊吹笳,她也安靜下來,不再說什麼,忽然:
“我知道了!”
趙懸弓忽然大叫一聲,把呼延蘭和雛菊都嚇了一跳!
“你知道什麼?”呼延蘭問,趙懸弓不答,直接起身衝出了帳房,徒留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呆在帳內,面面相覷。
傍晚,漫漫的火燒雲染紅了天穹,陰山腳下燃起了嫋嫋炊煙。
“大王子回來了!”
伴隨一陣洪亮的呼喝,一個身材魁梧,鮮衣怒馬的匈奴武士疾風般迴歸單於庭,屬下眾人紛紛讓道,舉戈迎接,而武士則一臉平靜,躍下馬匹,把韁繩丟給從人,然後徑直走向自己的穹廬。
掀開帳房的簾幕,剛躬身進入,他便瞄到地上的氈毯上蜷臥著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武士走近少年,撥開他的額髮,一張白皙姣好的容顏豁然眼前──
就是和這一模一樣的臉,曾讓他魂牽夢縈一千個日夜,至今念念難忘……
瞧少年闔著雙目,美夢正酣,武士也不想驚擾,正要抱他到榻上休息,少年似乎是有了感應,竟悠悠轉醒,睜開雙眸──看到眼前的男人,他彎起唇角,臉上笑靨浮現。
“殿下,”趙懸弓輕輕喚了一聲,“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
“這個。”趙懸弓從懷裡掏出一隻扁圓寸長,被磨得!亮瞧不出是什麼材質的小東西,放到冒頓的掌心。冒頓看到:此物上下各有一個互通的小孔,前後則有一段細細的插槽。
“這是……?”冒頓不解,趙懸弓忙解釋道:“這裡的插槽可以箍在箭桿上,箭射出之後它就能發出響聲──這就是您要的響箭,我把它叫做‘鳴鏑’。”
“鳴鏑?”冒頓喃喃地重複了一句,趙懸弓趁著他發怔的空檔裡取了床頭掛著的箭袋和弓,遞給他,道:
“殿下,請親自試驗一下鳴鏑的效果吧。”
冒頓接過弓,由趙懸弓把鳴鏑安在了箭上,兩人一齊出了帳房。
此時天邊恰好掠過一隻飛雁,冒頓把鳴鏑搭上弦,對準獵物把弓拉成滿月,手一鬆──宛如鳳鳴般的破空聲驟然響起,悠遠綿長,十分動聽,而那隻飛雁也立刻應聲墜下!
“好……太好了!”冒頓大喜,一回頭便激動地攥住趙懸弓的手,誰知趙懸弓卻在這時呻吟了一聲,急急抽回了手。
“怎麼?”冒頓上下掃了一眼趙懸弓,最後把視線停在他的雙手上,察覺到這點,趙懸弓趕忙把手藏到了背後。
“把手給我。”冒頓命道,趙懸弓連連搖頭,不肯從命。
“給我!”霸道的男人沈聲,趙懸弓渾身一震,還是乖乖把雙手遞了出去。
閼氏 十七
趙懸弓的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