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
“殿下現在在哪裡?”
本想得到讚美卻討了個沒趣,呼延蘭有點不樂意地回道:
“方才蘇勒領著大王子去校場了。”說罷,嘟了嘟嘴,忽然就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大叫了一聲,把趙懸弓嚇了一跳。
“怎麼了?”趙懸弓不解道。
“你的鈴鐺呢?”呼延蘭晃了晃手腕比劃道,趙懸弓這才發覺,那原本用來限制他自由、系在雙手雙腳上的鈴鐺竟不知什麼時候被除去了。昨晚去祭壇的時候還響個不停的……想來定是睡著的時候,冒頓徑自替他解開了。
雖然很早之前冒頓便許諾過到了蹛林大會就解除趙懸弓的禁錮,可忽然“自由”了,趙懸弓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懸弓心中揣著狐疑、惶恐,還有些許的不安……
他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呼延蘭看得很是奇怪,道:
“都戴了半年多,我聽得那鈴聲耳朵都快長繭啦!去掉你不高興嗎?”
趙懸弓沒有答話,而是仔細回想著昨晚冒頓與頭曼父子之間的暗濤洶湧,不知道為何,今次迴歸單於庭的冒頓似乎與之前趙懸弓所認識的那個冒頓有些許的不同,可到底哪裡不同,趙懸弓卻怎麼也說不上來。
午後,飲了點羊奶趙懸弓就匆匆往校場去了,女人是不能接近那裡的,所以呼延蘭只是抱怨了兩句也就悻悻回了自家帳房。
來到校場,只見任都尉官的蘇勒正在那兒像模像樣地點兵操練,趙懸弓看得新鮮,駐足觀望了一陣,蘇勒瞧見他,忙上前呼了聲“閼氏”就欲拜下,趙懸弓急忙扶住他,道:
“不過是個新封的骨都侯,品級低於你,不必拜我。”說罷頓了頓,又道:“還有,以後別喚我什麼‘閼氏’……就直呼姓名吧。”
聽這般道,蘇勒愣了下,搖頭不肯,趙懸弓堅持,他才生分地學著呼延蘭的口吻叫了聲“懸弓”,趙懸弓方才釋然。
“殿下呢?”趙懸弓問蘇勒,呼延蘭說過冒頓同蘇勒在一起,可是校場之上並不見冒頓的身影。
“殿下他有要事正同其他將領們商議……”說到這裡,蘇勒言辭閃爍,並沒有直接回答趙懸弓的問題,趙懸弓也不愚鈍,察言觀色之間便知他有事瞞著自己,心中狐疑,卻沒有繼續追問。
沿著校場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圈,想著等冒頓入夜回來其實也可以問的,這般念道準備回去,可就在這時,趙懸弓遠遠的看到校場邊緣的穹廬前,冒頓的黑駿正被一個從人牽著。
馬兒在那,冒頓一定也在那。趙懸弓未假思索就跟了過去,走近才發現那帳房前還有兩個武士守著。
這架勢怎麼看都不簡單,趙懸弓正遲疑要不要繼續往前,誰知那守門的忽然大喝一聲,提著刀就要衝過來拿他,趙懸弓嚇了一跳,還來得及退就被人狠狠制住!
可能是守衛的呼聲驚動了帳子裡的人,不一會兒就有人出來檢視,來人顯然是認得趙懸弓的,忙喝止了守衛又鑽回帳房裡,不久,冒頓便站到了趙懸弓面前。
閼氏 三十七
三日後,蹛林大會不期而至。
同樣不期而至的,還有從南方來的一個人。
這日中午,整個單於庭都在為傍晚的祭祀忙碌著,鼙鼓忽然響了起來──趙懸弓與眾人原本還以為是外敵進犯,但蘇勒很快通知大家:是上次駕臨蘢城的“貴客”又回來了。
再會臧衍,趙懸弓難掩激動,本以為這輩子都難與這發小相遇的,誰知不過三月,竟然又在異地重逢。
“臧大哥……”看到風塵僕僕的臧衍,趙懸弓急忙迎了上去,對方見他也露出笑容,喚了聲“懸弓”,便一把將其抱住。
兩人寒暄一陣,趙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