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內人聲嘈雜,號角與鼙鼓齊鳴,震耳欲聾!趙懸弓從未見過此等陣仗,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忙抓過一人問詢。
“是大王子回來了!聽說打了大勝仗!”那人一臉興奮道,也不多理趙懸弓,便朝著新建祭壇的方向去了。
冒頓回來了?!
聽罷,心中難掩狂喜,趙懸弓也不顧這一日積攢下的滿身疲憊,隨著人群移動。一路上看到盛滿了戰利品的馬車,輪子都把泥濘的驛路犁出了數道深深的車轍,之前跟隨冒頓征戰的武士被簇擁著載歌載舞,好不熱鬧……終於來到祭壇前的空地,正好瞧見一位身著重甲的匈奴武士,從一匹黑駿背上躍下。
偉岸的身形,在一群魁梧的匈奴人中仍是非常醒目,而那熟悉的背影,趙懸弓不肖去猜就知道他是什麼人!
“殿下!”只聞一聲呼喚,但見一個通紅的影子猛地撲進那人懷裡──是呼延蘭!武士並不以為忤,摟了她的腰便轉過身來,用鷹眼般犀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掃視,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闊別多日,看到他的頦下重又長出了青色的鬍渣,形容有些憔悴,威武之姿卻絲毫不減──趙懸弓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兀自發怔,直到兩人的目光碰上,冒頓便將視線牢牢地定在他身上,趙懸弓猛地意識到他在人群中尋找的……其實就是自己!念及此,面頰染緋,慌忙躲進了人群之中。
自己現在不過是個牧羊的奴隸,也不可能像呼延蘭那樣人前就同冒頓親近,可他的眼神卻不依不饒地跟著自己。侷促了一會兒,趙懸弓也不再看冒頓,一扭身就奔回自己的帳房。
鑽進硬硬的毛氈裡,呼吸仍是不穩,趙懸弓努力平息了一番,卻發現胸中像揣了只小兔般,跳得更兇。
還以為那男人早就將自己遺忘,誰知只要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之前不過是在杞人憂天!
一想到適才冒頓露骨的視線,彷彿張口就能將自己吞噬般……趙懸弓臉上發燙,身體微戰,說不清是喜悅還是害怕。
在氈子裡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聞得外邊人聲鼎沸,趙懸弓掩不住心中好奇,剛爬將起來,背後驀地一緊──竟有人在黑暗中抱住了他!
來人的力道極大,一雙臂彎像鐵鑄似的將他箍著生疼,趙懸弓本能地掙扎起來,卻動不了對方分毫,心中驚懼剛要出聲叫喊,耳邊一熱,就聽一個低沈嘶啞的男聲道:
“是我。”
熟悉的音調讓趙懸弓好似被施了定身咒般動彈不得,他渾身繃得緊緊的,直到感覺有隻粗糙的手掌正緩緩地摩挲著他的臉龐和下巴,這才軟化下來。
一別數月你在做些什麼?為何沒有一點音信?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原本有很多話要問、要講,可全都被周圍的黑暗吞沒了,趙懸弓覺得自己被抱著轉過身,下巴被抬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輕柔的吻就這樣落在了唇上。
淺嘗輒止。
不滿男人這般敷衍,趙懸弓焦躁地仰起頸子,在他面上探索,卻碰到了硬硬的鬍渣,不適的觸感教趙懸弓畏縮了一下,旋即身子一沈,只覺得眼前晃了一下,他被來人使勁地摁倒在氈子上!
親吻撲面蓋來,攜著那男人特有的體息,教趙懸弓一時間有些醺然。身子軟軟地癱著,直到一雙帶著粗繭的大手探進他左!的衣內,撫摸起那裡柔軟的腰腹,他猛地一震,忙抓住冒頓探索的手臂,道:
“殿……殿下,別……”話未說完,又被一個霸道的親吻給噎回了喉嚨!
趙懸弓雖然很擔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