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很不錯哪!
“那,就讓他跟著去見世面吧。”勉為其難的口氣。
元初虹點頭微笑,低頭收起帳本與文房四寶。由於有實際上的需要,四年前元大娘便讓女兒去上學堂識字好來幫她算帳、寫人名冊。所以即使“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口號漫天叫,她還是少數識字的女中異類。
元大娘將七、八個小罐子藏到牆縫的隱密處後,將桌上的一錠碎銀交給女兒。
“喏,收著。”
“做啥?”銀兩一向是母親在保管的,她偶爾身上會放個七、八文錢買餅吃,倒不曾拿過銀子呢。
元大娘伸手撫了下女兒曬黑的臉孔。
“都十二歲了,也該學著打扮梳妝。拿去買花粉胭脂,以後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半兩銀子,看你是要存起來去裁新衣,還是買花鈿都好。所幸現在日子好過,我也能供得起你女孩子該有的開銷。”
不太理解何謂女孩子的開銷,收下了錢,元初虹聳聳肩,決定明天去書肆買幾本書回來,也好上京城時可以看。私孰的夫子說弟弟到現在還寫不全一個字,她不盯著可不行。非要趁這次的京城之行,逼再虹學會寫他的名字不可!那小鬼就是欠人兇,得嚴格要求他乖乖學習。
第二章——(遊學)
對年迴來說,讀書識字是有錢人才享受得起的奢侈。有時出門賣菜,行經學堂門口時,見到一顆顆搖晃的小腦袋與琅琅的讀書聲,心中總湧起無限豔羨。但也明白讀書對他而言是連做夢也不敢想的事。
在他十二年的生命中,每天想的是如何填飽自己以及家人的肚子,光這樣已是千難萬難,哪敢妄求其它?
此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黃沙路上,馬車中,手拿一把教尺的元初虹正在怒吼她那個好玩好動的小弟——“元再虹,你豬啊?不對!豬都比你聰明,教了你那麼多天,你居然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胖敦敦的元再虹在有限的空間裡又叫又跳的爬來爬去,最後縮在年迴身後扮鬼臉。
“出來!”元初虹叫。
“才不要,你會打我!!”元再虹當然死不肯出去。
“可惡,別以為我治不了你!”雙袖挽高,元初虹叫道:“年迴,你讓開,別擋我的路!”
“我……我……”怎麼讓啊?他已經縮在最角落了,而且他正在修補這邊破掉的口子,如果離開了要怎麼做事?
覷了一個空檔,元再虹鑽過年迴腋下,像顆球似的滾到前方,找老孃當救兵去了。
元初虹氣忿地叫:“給我回來,氣死人了!”她跟著爬過去。
“好啦好啦!你叫了一早上,沒把再虹叫聽話,反倒我這耳朵都快聾了。你就歇歇吧。”元大娘受不了的說著,兩個孩子吵得她犯頭疼,只求得到片刻安靜。
“可惡!”恨恨的拉下布簾,不想看到小弟那張頑皮的臉,兀自靠在視窗邊生悶氣。
年迴修補好了馬車角落的破洞,接著拿過針線籃,開始縫起鞋子。別說這是元大娘要他做來抵車資的了,一想到自己賣不出去,成日消耗著人家的時間與食物,心下也是過意不去,做些針修來相抵,至少能少虧欠一些。只是,心神總是怎麼也集中不了,不時偷覦著被丟在地板上的書帖與本子,流露著自個兒也無所覺的渴望。
元初虹將小几上的黃沙撥回平整的模樣,決定不要理那個笨弟弟了,自己看書學字去。伸手拿書時,不經意看到年迴正對著她的書發呆,開口問道:“你想學識字嗎?”
年迴一怔,低下頭,像是很勤勞於工作的樣子。喃道:“我……我不會……”被針紮了好幾下,不敢吭聲,只能細細的抽氣。
“學了就會啦。”元初虹在黃沙上寫出兩個字。“學會寫自己的名字是很重要的。
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