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就知道他沒個正形,也不再搭理他,只顧逗著懷裡的小嬰兒樂。佔色卻隨口笑著說,“我看這事兒靠譜!初七那天在電話裡還說,改天要到家來,讓我給她排一八字,看看她啥時候才會有桃花運,到時候,你就把資料拿過來,給她一堆桃花運吧?”
乾笑了兩聲兒,艾倫撇下嘴,“我說佔老師,就你那水平,能算得準?”
佔色輕笑一聲兒,“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嘛!這東西,就是個娛樂。”
幾個人隨意地開著玩笑,對著一個粉粉嫩嫩的小糰子,都喜歡得不行了,直到追命在旁邊瞧得乾著急,不想自家兒子落入了魔爪,又不好意思拂了這幾位“乾媽”的美意,一直拼命衝冷血擠眼睛,佔色才懂事兒地笑著把小傢伙放回了嬰兒床上。
“得了,追命現在還需要休息,我們改天再來吧。”
“要不,咱把孩子抱回去吧?”艾倫慫恿。
佔色笑著打趣兒,“你別稀罕別人家的,趕緊和手哥加點油。”
飛速瞥她一眼,艾倫抬了抬下巴,“你咋知道我們沒加油?”
鬧鬧哄哄地說笑著,他們與冷血和追命告了別,一路出了醫院。
孫青跟無情小兩口久別重逢,自然捨不得再分開。剛一出大門兒不等姐妹仨話別,無情就急不可耐地把人給拽走了。佔色笑著上了艾倫的汽車,說笑著剛穿過兩條街,她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艾倫一直看著前面的道路,沒有注意聽她。
過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動靜再轉頭時,才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像個鬼。
“喂,怎麼了?佔小妞兒,誰來的電話呀?”
佔色愣愣地出神,嘴唇一直哆嗦,沒有說話。
“出什麼事兒了?”
艾倫驚了下,見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了,索性一把從她的手裡拿過手機來。一看號碼,竟然是一個國際長途。她蹙了下眉頭,更加奇怪了,對著話筒就嚷。
“喂,你哪位啊,出啥事兒了?”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操著並不熟練的中文。
“你好,我是嚴戰先生的新任助理,他在去霍普金斯醫院的途中,不幸遭遇了車禍,當場死亡……”
什麼?
嘴裡乾澀著,艾倫出口的聲音都啞了,“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那邊的女人又在叨叨著說些什麼,她沒有聽得更清楚。只是悻悻然放下了電話,看向在旁邊木然而坐的佔色。只見她整個人呆在了那裡,眼睛裡空蕩一片,嘴唇發著哆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一個已經抽離了世界的木偶人,臉青白不均,脆弱得如同紙片兒。
艾倫急忙找了一個能停靠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
“佔色,這事情,還沒確認呢?你別不說話啊?”
沒有看她,佔色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再沒有了往日的鎮定和從容,行屍走肉般顫抖著一隻手,從包裡翻出那一串生了鏽的鑰匙來。
“依,依蘭……去依蘭……”
“做什麼?這啥鑰匙啊?”艾倫訝異。
“去依蘭……”
她還是隻重複著這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什麼來。把個艾倫本來就不夠聰明的大腦整處更糊塗了。使勁兒搔了搔腦袋,她一隻手扶住佔色的肩膀,一隻手打電話給權少皇。
“四哥,出大事兒了!”
心急如焚的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權少皇聽。而電話那邊兒,他沉默了良久,只淡淡地告訴她。
“艾小二,你陪她去吧。”
艾倫瞪大了眼睛,“去哪兒啊?哎我說,你們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去依蘭。現在先帶她去私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