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聳動,隱晦的笑容沿著粗放的眼部線條延展開來。手繼續揮舞著炒勺,趁著放作料之際,在夏耀揚起的手上使勁咬了一口。
“給我看這個幹嘛?”
夏耀用臂彎勾住袁縱的脖子,陰測測的口吻說:“沒少準備啊!”
袁縱一邊動作嫻熟地顛著鍋,一邊從容地朝夏耀說:“我怕不夠用。”
“這麼多還不夠用?”夏耀差點兒把袁縱的腦袋按進鍋裡,“你特麼是拿來抹還是拿來喝啊?那麼滿的一抽屜,喝都得喝半年吧?”
袁縱手裡的炒勺一頓,扭頭甩了夏耀一個嘲弄的眼神。
“要不往菜裡倒點兒?給你潤潤嗓子,省得每次幹你嘴,沒到半截就卡住了!”
擲地有聲的一句回覆,“滾!!”
袁縱盛菜出鍋前,又下了一記猛料。
“床底下還有幾箱。”
“啥??”
“抽屜裡那些是我從各個箱子裡挑出來的。”
夏耀眼珠子差點兒掉盤子裡。
“大哥,你別嚇我。”
袁縱用夏耀從一年前仇視到現在的沉穩目光掃視著他,你看我像開玩笑的麼?
夏耀呆愣了片刻,猛的嗆出一聲吼。
“那玩意兒也是有保質期的啊!!!而且那麼貴!!!你丫平時捨不得吃不捨得穿的,怎麼捨得把錢糟踐在這上面啊?”
“糟踐不了。”袁縱一字一頓地說,“保質期內全能用完。”
那霸氣凜然的目光,那沉穩淡定的唇角,殘忍地向夏耀下了一個鐵的保證書:老子積蓄能量三十年,還搞不定那幾箱潤滑油?
夏耀剛才還在袁縱脖頸間飛揚跋扈的手,這會兒突然就軟榻下來,懶懶地垂在袁縱的衣領前。腦袋也耷拉在袁縱的後脖梗上,整個人如癩瓜一樣地粘靠在袁縱的後背上。
“前兩天我去醫院複查了,醫生說我這兩根大骨頭長歪了,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袁縱幽幽地回一句,“她沒說你心眼兒也長歪了麼?”
“操!”
夏耀立刻撒回搭在袁縱肩上的手,在袁縱結實的臀部耍了一組連環拳。
那一拳能把小癟三兒幹暈的力道,對袁縱就像按摩一樣。袁縱依舊穩立在案板前,鐺鐺鐺切著菜。
夏耀掃到袁縱手裡的刀,突然覺得有點兒眼熟,刀柄和刻紋都一樣,就是刀身看著削薄了很多。夏耀記得清清楚楚,上次他去超市選刀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種樣式。
“你這刀是冒牌貨吧?”忍不住問。
袁縱說:“這就是你送我的那把。”
夏耀語塞,我送你的那把?我不是擱家了麼?好吧……自打他跟袁縱和好,就沒再關注這個東西,不知道袁縱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可是……那把刀不是壞了麼?
“你不會又新配了一個刀身吧?”夏耀為袁縱的用心偷偷感動著。
沒想到,讓他感動的還在後面。
“刀身也沒換,重新打磨了一下,現在拿在手上輕巧多了。”袁縱說。
夏耀不敢置信地拿過來看了一眼,果然刀身上才明顯打磨的痕跡,沒有新刀那麼光滑鋥亮。之前自己看到的破損的刀刃已經被磨下去了,整把刀短了一截,新刀刃鋒利如初。
夏耀心臟抖震,這得下多大工夫啊?他想都不敢想。
然後話也不說了,就那麼從後面抱著袁縱,下巴費勁地戳在他的肩膀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做飯。
袁縱笑話他,“我不就抱了人家一下麼?瞧把你酸的。”
夏耀哼了一聲,沒說話。
袁縱怕油煙子嗆到他,就說:“去,到你屋看看。”
“我屋?”夏耀挺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