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望去,文景心已是忙跪了下來道:“臣女一時不適,御前失儀,望陛下恕罪。”
賢康帝見文景心一臉蒼白,顯是不舒服,不覺心中狐疑,道:“文小姐本就身體不好,既是不舒服便快些下去休息吧,太醫快給看看。”
他言罷,文景心便謝了恩,起身退下,賢康帝這才又瞧向慧安,道:“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皆不舒服,朕瞧著諸夫人小姐的臉色似都不好,誰能告訴朕出了什麼事。”
賢康帝一言,諸位夫人小姐們忙都紛紛跪下。端寧公主見事情竟片刻功夫便鬧大了,本是女子間的口舌之爭,這會子竟是連賢康帝都驚動了,她心中有些後怕起來,不覺雙拳握了起來。而端寧公主未及笄時便愛幕關元鶴,後來嫁了淮國公世子,更是對淮國公世子不理不睬,她和慧安之間的官司眾女眷們心裡實是再清楚不過的,故而誰也不願趟這渾水,更不想隨意得罪人,賢康帝說罷竟是無人回應。半晌卻是謝雲芝惶恐地抬起身子,回道:“回稟皇上,是方才端寧公主講了一個故事,嚇壞了臣婦們,故而才引得東亭侯夫人和文小姐失了態。”
賢康帝聞言便瞧了端寧公主一眼,笑著問道:“哦?卻不知公主講了什麼故事,竟叫諸夫人們面色如此失常?”
端寧公主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登時心就是一跳。慧安本就是賢康帝特允要參加太僕寺選吏的,今日賢康帝御駕親臨這西郊馬場為的也是給太僕寺挑選出眾的獸醫人才。如她方才的話說出來豈不是打皇帝的臉?端寧公主方才也是逞口舌之快,只是想給慧安難堪,讓眾夫人小姐們瞧不起她,也沒想著事情會鬧大,如今被賢康帝盯著,她非是傻子,也知道闖禍了。
只她正想著如何補救,快些將此事敷衍過去時,卻是安寧公主突然開口道:“父皇,方才皇姐姐說那些太僕寺的獸醫們最是低賤,不光要伺候畜生,還要親嘗馬糞才能分辨病因,皇姐姐說她親眼瞧見過馬醫嘗馬糞呢。父皇,皇姐姐說的對嗎?怎麼會有人吃馬糞呢……星兒不信。”
那安寧公主是賢康帝最小的女兒,如今只有七歲上下,睜大了眼睛瞧著皇帝,像是不知道自己這話會引起怎樣的變故般,一張臉上滿是無辜的探知慾。她言罷見賢康帝和眾人當即便沉了臉,卻是似毫無所查般,又道:“父皇,皇姐姐還問東亭侯夫人,是不是也會這嘗馬糞辨病因的本事呢……父皇,太僕寺的馬醫們真像皇姐姐說的那樣低賤嗎?”
安寧公主這一言登時便叫場上更加死寂了下來,皇后手中的杯子險些一個不穩自手中掉落,而賢康帝盯向端寧公主的目光是滿是怒意。
那安寧公主似懵懂無知,但慧安卻是勾起了唇。關元鶴的書房每五日便會送來一些信件,上面涵蓋了大輝二品官員以上府邸每日所發生的大事,小到那位大人又納了一房小妾,哪位府邸的夫人因什麼事和人發生了不快,大到皇宮中哪位娘娘受到了皇帝的賞賜等,慧安瞧著這些東西有趣,偶爾也會翻上一翻,自然也知這位安寧公主的生母王婕妤在不久前因衝撞皇后被崔皇后杖責一事。安寧公主此番是在為其母親報仇呢!
場上一陣靜默,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眷這邊,在慧安和端寧公主身上來回地掃過,賢康帝沉著臉半晌都沒有吭聲,片刻才又衝安寧公主招了招手,安寧公主便忙爬起身來上了主觀賞臺,依在了賢康帝的身邊。
“星兒可覺你皇姐姐說的對?星兒也覺著那些馬醫低賤嗎?”
安寧公主聞言想了想,這才笑著道:“星兒不知道。只是星兒想著若沒馬醫辛苦地嘗馬糞,馬兒得了病就不能得好地得到醫治,馬兒豈不是要死了?父皇送星兒的小兔子生病便是太僕寺的牛監正大人醫治好的,星兒感謝他,他是好人!星兒還知道,若是馬兒生了病無人醫冶,馬兒就要死了。母妃說我大輝最缺戰馬,父皇為戰馬之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