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話怎麼說不清啊?”
曹管事想流眼淚,他忍不住伸手捂住咽喉。
“姑娘,你能,先給我一杯水喝嗎?”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啞聲說道。
婢女啊了聲。
“你想喝水啊,怎麼不早說。”她笑道,帶著幾分埋怨,“你是娘子外家的人,是自己人,來這裡就是來家裡,千萬別拘謹,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客氣什麼啊。”
是,是,我不拘謹,我不客氣,勞煩你快點給我一杯水啊,我要死了。
曹管事手捂著咽喉神情痛苦的點頭。
一旁的陳四爺看著都覺得自己嗓子疼。
真慘啊,還好自己是客人,還好這個幼主呆僕知道幾分待客之道,要不然…
☆、第六章我知
陳四爺忍不住看向屏風後,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端坐的身影已經側臥。
“哎,娘子,別睡了吧?”他嚇了一跳忙喊道。
這好容易見了一句正話也沒說呢。
要去倒水的丫頭看到了,呀了聲,忙轉進去了。
“娘子?”她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曹管事捂著咽喉的手有些無力的扶在地上。
先給我倒碗水再說別的吧…
悔啊!
悔不該不聽秦郎君的話,進來自找苦吃,站在門外也比坐在這屋子裡好啊!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屏風後,程嬌娘木木說道。
雖然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但聽得人自動帶上了情緒。
似乎方才聽得不耐煩睡了,又被叫起來,打擾了睡覺很是不高興。
“找我,做什麼?我要出去了。”她繼續說道。
對,對,趕快說正事吧,扯什麼這個半芹那個半芹的,浪費時間,這是你們敘舊拉家常的時候嗎?
陳四爺深有同感,看那曹管事神情有些埋怨。
“娘子,我父親和你曾經路遇,如果你記不得的話,曹管事手裡有你以前丫頭寫的記錄,你可以看一看,看是否能想起來。”他忙說道。
曹管事恩恩點頭,沙啞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是這個上記得嗎?”婢女問道,幾步過去從憑几上拿起一個薄本子舉了舉。
看,這動作多利索,說的多簡單清晰,非要搞什麼半芹不半芹的。
陳四爺再次剜了那曹管事一眼。
曹管事口乾嘴苦。已經有些麻木了。
愛咋咋地吧,他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是吧?”陳四爺看曹管事,問了聲,隱忍著不耐煩。
該說不說!
“是。”曹管事啞聲說道,“半…那丫頭說就在上記著呢,娘子找一找……”
婢女看向屏風。
“娘子,要我從頭念嗎?”她問道。
從頭念…
“就在最後幾張,就在最後幾張。不用從頭找的。”曹管事忍著不適忙忙開口。
要命了,從頭念,再從頭問,鬼知道上面記得都是什麼,要是都來問他,他還是死了痛快!
婢女已經翻開了本子。有些失笑。
“哎呦,好些圈圈,這是什麼啊。怎麼唸啊。”她笑道。
記得的人自然會記得,那時候讓她記,是怕她忘了,而不是怕自己忘了。
屏風後,程嬌娘默然一刻。
“不用唸了。”她說道,“我知道。”
外邊除了些許知道些內情的婢女外,兩人都愣了下。
知道?
知道什麼?
“你父親,兩個月前,發病,今時已經。半身,不遂,口眼。唱斜,流涎,語言,難出,神志,昏憤,面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