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還是三箱啤酒。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在放一場電影,觀眾能做的就是把這場戲至始至終的看完,包括開頭的動畫和片尾的彩蛋。無論劇情如何跌宕起伏也與我們無關。哪怕是3D,那塊石頭看似在向你砸來,卻永遠不會傷你一分一毫。但這個場景就像放進嘴裡的爆米花和灌進喉嚨的可樂一樣,異常真實。
直到蕭言從地上撿起酒瓶,走到我面前指著我說:“你怎麼這麼傻?你重要的那幾年他都在哪裡啊?你媽離開的那一年,你高考的時候,你爺爺病重的冬天,還有搬家時你三步一回頭。”我再一次肯定面前的蕭言說話很有條理,反光的瓶底也確實沒有傷我半分。我把昏沉沉的頭抬起來,順勢若亞的頭重重的搭在我肩上。我咯咯的笑了起來,笑他憑什麼說我傻,現在好好的不就行了,幹嘛提以前啊?我眼前這個人恐怕醉了。
“我沒醉!他如果不懂得珍惜你,你就到我身邊來,我會保護你。”蕭言指著聶辰,扯破嗓門對我喊。只有喝醉的人才總說自己沒醉。
若亞突然抬起頭,也咯咯笑起來。我們一起坐在地上笑得呲牙咧嘴,笑著笑著,眼淚就像珍珠一樣一串一串的滴下來,就是止不住。我把頭深深埋進兩腿間。好長一陣腦子就像糨糊,喉嚨哽著淚水,像溺水一樣嗆得不能呼吸。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又哭又笑。
我不用抬頭也能感覺,若亞從我旁邊站了起來。砰的一聲砸破了一個啤酒瓶,我微震,聽見有人匆忙的跑過來,聶辰終於出聲說沒什麼事,不小心掉地上了。好像那些人才走開。
若亞顫抖的聲音:“今天是告白日嗎?如果戀人都是朋友變來的,我為什麼不能等?”
我猛然抬頭,模糊的意志清醒了一半。晶瑩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和暗黑色的點點血漬,昏黃的吊頂燈都特別刺眼。充斥一氧化碳的包間裡,悶得我透不過氣來,噁心,嘔吐隨時可能發作。
“我不想你跟我一樣!”蕭言舉起手裡的半瓶酒,往自己嘴裡灌,嗆得眼淚流出來,又不停咳嗽,垂著頭,一揮手,“都散了吧!”說完趔趄的朝門口走去,沒了人影。
我被聶辰半托半抱的靠在他懷中,打了個寒顫。
我飄忽的看著他,看了很久才認出來:“聶辰。”沒等他回答,我如夢初醒似的,問他,“若亞和蕭言呢?”
“他們都回去了。”我會意的點點頭,隨後失去了意識。
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從腹中傳來,一拱背,脖子一伸,往窗外不停乾嘔,直到淚眼汪汪也沒有吐出任何東西。有人順著撫我的背,又一次沒了記憶。
我的腦袋又痛又漲就像要炸開一樣,痛到以為我還是17歲的我,趴在聶辰背上說我不會放開,怎麼會放開。一瞬席捲而來的卻是壓在身上的重量和被挾住的兩手滾燙的駭人。老天真會跟我開玩笑,一會兒天堂一會地獄,也不問問我哪些想要,哪些不想要。
我拼命掙脫,想從這個恐怖的夢魘中醒來。當我用盡全身力氣睜開雙眼的時候,驚出了一身冷汗,頭皮直髮麻。藉著昏暗的燈光,我身體上方Chiluo的上半身,肩胛骨和鎖骨都看的一清二楚的這個人不正是聶辰。於我這種不經世事的人而言,面對眼前發生的情況,無論是心理或是身體都是一次無比大的衝擊。來得毫無徵兆,即便知道他遲早會來,依然驚慌失措,就像初潮一般。
聶辰似乎也對我的突然醒來,有些吃驚。轉瞬間扯出一抹笑意,鬆開手,俯下身含住我的唇。我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有些抗拒。得到解放的雙手撐住他的兩肩,以防他離我更近。
“不要!”我撇開頭。我瞄見一絲不掛的自己,委屈的同時又羞愧無比。
他停下來,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把我的雙手從他肩上拿下來壓緊在掌心。在我耳邊呢喃,帶有一種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