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有了視力。你最想看什麼?”他馬上轉移話題。
“你。”她說得很小聲。
他的心跳快了一拍,久久沒有出聲。
“我、我只是……只是想看你一眼,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她急於解釋。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
“別解釋,我很高興你最想看到的是我。”
她有點想哭,因為她有預感,他下面要說的話,對她會是個殘忍的打擊。
“你可能會暫時看不到我。”
“為什麼?”她急忙抓住他。
“我要出差,也許一個星期,也許兩個星期,或許更久。”他說。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這次手術對她幾乎沒有風險,真有問題,也會是他。
在一小時之前,水卿君和醫療團隊討論過,他的腦部有個不明的氣泡,若有個萬一,他可能會因此中風或是更糟。
但,他已答應憐心,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說實話,這輩子他活夠本了,沒什麼好遺憾,那何不成全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讓她重見光明?
他已囑咐他的好友們,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意外,那他另一隻眼角膜也要移植給憐心。
“不要、不要出差太久。”她頓時哽咽了,彷彿感應到他那股沉重的心情。
“會想我?”他苦笑道,心想反正她看不見,他也就不用在乎,在她面前宣洩自己的情感會不會丟臉。
“會。”她答得真誠。
“很好。”他意味深長地拍著她的手。
“我可以再摸一次你的臉嗎?”她提出請求。
“摸骨嗎?”他問。
“不是,是我想記住你的樣子,記住觸控你的感覺,還有——”她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傻女孩,說得我好像回不來似的。”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並主動執起她的手撫摸他的臉。
她邊落淚,邊摸著他的臉。
“別哭。”
他輕柔地為她拭淚,也感染了她突來的多愁善感。
“好,我不哭,那你可不可以早點來、來看我?”她抽噎地詢問。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好。”
聞言,她撲進他的懷裡。
“你的胸膛借我一下,一下下就好。”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他見狀,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水卿君站在半掩的門外,不知道自己該進去。還是先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風逸君離開病房。
水卿君見狀,趁機走了進去。
“什麼人?”花憐心聽見不一樣的腳步聲,隨即問道。
“我叫水卿君。”
“有事嗎?”花憐心有種未知的恐懼。
“我和逸君是大學……”接著,她開始簡單地說明他們君臨天下幫的關係。
“原來如此。”她明白的點頭。
“你知道你的眼角膜是什麼人捐贈的嗎?”水卿君問道。
她搖頭。
“那你知道捐眼角膜給你的人,可能會因此有生命危險嗎?”水卿君繼續問道。
“他會怎麼樣?”不安越泛越大。
“我也許不該說,若他知道我說了,他八成不會放過我,但是——”水卿君既無奈又矛盾。
“拜託,我不要因為我,而讓任何人冒險!尤其,如果他是我認識的人,甚至是——”她想說愛的人,但卻沒說出口,因為她似乎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唉。”深嘆後,水卿君終於道出實情:“他是逸君。”
“我就知道。”淚水再度泛出,“最糟的情況是什麼?請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