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那些病人,那樣是對患者極度不負責的,而且自己和方虔也會陷入一個十分被動的境地。
那些人見房間內始終沒有動靜,喧鬧聲漸止,就在她快睡著的當口,傳來三聲規律的扣門聲,接著便是方虔的聲音“喻洹,你無事罷?”
喻青若應了無事,睜開眼,就聽到方虔忙不迭地說無事便好,之後便是漸遠的腳步聲了。
喻青若坐起來,嘆了口氣,方才在密林中,方虔硬是要抱著她,她心裡是有些疙瘩的,她不是很喜歡方虔這樣做,方虔仗著比她強,遇到危險時總想著將她護好,而不是與她一同面對。
她在方虔一次又一次的庇護下安然無恙,第一次,她覺得如獲新生;後來,方虔一而在再而三的救她,她心中更多的是惴惴不安,她想著她要如何還方虔這份情。
她穿好衣服,她想她已經理清了對於方虔的情感,是時候和他明說了。這件事拖得夠久了,是該解決了。
方虔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喻青若實在緊張得很,連敲門都忘了,她推門而入,方虔正伏在案上畫符紙,聽到響聲,他直起腰,見是喻青若,將硃砂筆擱下,把那張畫了一半的符紙揉成一團,對她笑了笑。
喻青若見方虔豔若桃李的臉,覺得喉嚨有些幹,她扯了扯嘴唇,算作是笑,喚了句“子譚。”
方虔從茶壺中倒出兩杯茶“有什麼事坐下來說。”
喻青若正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子譚,你先前說的,中意我,還做數麼?”
方虔愣了愣,才又笑“自然是做數的。”
喻青若澀澀地笑了“子譚,若我讓你收回這份中意,確實是殘忍了些。可你這份中意,它……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方虔哪裡會想到喻青若與他說的是這些,呆了一會,才回道“我中意你,就如你中意修竹,與被中意的人,並沒有太大關係。”
喻青若苦笑一聲“原來我的中意也給他帶去了那麼多負擔……子譚,你知道麼,你再三將我從險境中拉出,我對你生出的感情最主要的有兩種,一種是感激,一種是虧欠。
你與我並無血緣關係,你向我母親借玄天鏡的情早就還清了。你願意陪在我身邊,一次次地幫我,不過是一個‘情’字。我知道你心甘情願,但為了情賠上你的銳氣和隨性,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在我心裡,那個唯有長生才能使他困擾的子譚,才是最讓人傾倒的。你願意與我同行,也願意護我安好,說不開心是假的。但我希望能和你一樣強大。所以,從今往後,若有事情,你不要再自己一個人抗下,可以麼?”
方虔盯著案上不甚規則的木紋,臉上早不見了笑容“抱歉,是我唐突了。太多年的獨處,我早忘了如何與人相處,我險些忘了,我中意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件物品。
你,把我曾說過的那句中意忘了吧。我給自己一些時間,你也給自己一個時間,我們給彼此一個重新認識的機會。你不要把我當做你的中意者,也不要把我當做你的恩人,我們不過是一起同行的友人,如此可好?”
喻青若應了聲好,舉起茶杯“子譚,之前的事,就讓它雖這杯茶進到肚子裡,從今往後我不再提。”說完一飲而盡。
她又斟了一杯“我以茶帶酒,敬你一杯。人道‘大恩不言謝’,我希望如你一般強大時,可以幫到你。”
方虔也舉起杯子,兩人一同將杯裡的茶喝完,方虔沉重的表情也隨意那杯茶進了肚子,他恢復了慣有的痞笑“幸好這些茶放了有些時候了,不然為了那些虛禮,把嘴皮燙破了,多不值。”
喻青若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地笑著轉了話題“我們現在出發麼?”
方虔應下,兩人並肩行去,找到顧錫和的住處,那座房子大門敞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