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表示了什麼?這難道不是變相地承認了那女鬼說了他不愛聽的同時也不能被外人聽的話麼?
誰都知道,從古到今,世間有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叫做……殺人滅口。
天,她怎能把同榻而眠的至愛與殺人滅口這等行徑想到了一起?!
她迷亂地放下手,煩躁地抬起了頭。
“呵呵,怎麼盤子裡的東西一口也不動啊。”
司徒月波明媚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她空洞的眸子裡。
鍾旭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一斜,碰翻了桌邊的空水杯。
“小心。”司徒月波眼疾手快地一擋,把即將粉身碎骨的杯子搶救下來,擺到了安全地方。
“你……回來了……”鍾旭看了他一眼,極其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立刻移開了目光。此時,她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司徒月波坐下來,指著襯衫上的汙漬笑道:“嗯。可是根本弄不乾淨,看來今天要穿一下午髒衣裳了。”
“哦……”鍾旭侷促不安地把頭扭向窗外,心不在焉地應道。
“你臉色不太對啊,又不舒服了?”司徒月波追逐著她刻意躲避的眼神,奇怪不已,“東西都涼了,怎麼,沒胃口了嗎?”
“啊……是啊,突然就不餓了,不想吃了。”她仍然看著窗外,不肯轉過頭。
“咳,怪物一個。剛剛還跟個難民一樣嚷餓……”司徒月波不以為意地嗔怪道,隨即端起咖啡飲了一口,也把目光投向窗外,“呵呵,太陽出來了呢,難得這兩天下午都是這麼好的天氣。”
太陽?
他若不說,鍾旭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外頭的豔陽高照。
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她的心早是暴雨連綿,再暖的陽光也感受不到。
“嗯,很好的天氣。”她機械地接過他的話頭。
放下咖啡,抽過餐巾擦擦嘴,司徒月波拉過她的手,關切地問道:“真的不吃了?”
他溫暖如故的手掌讓鍾旭仿若觸了高壓電一樣,整個人都麻木了,她想抽出來,卻又動彈不得,只能回過頭,強逼自己再給他一個笑容:“不吃了,飽了。”
“好吧,我也差不多了。”司徒月波點點頭,鬆開她的手,掏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走?”鍾旭條件反射一樣彈起來,劈頭就問:“去哪兒?”
司徒月波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撓撓頭,反問:“你不是說要等我一起下班嗎?當然是跟我回辦公室去了。”
“啊……對對……等你下班。”鍾旭頓覺失態,不知所措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要怎麼說你才好。”司徒月波嘆口氣,拉著她朝餐廳外走去。
他手上的力氣真的很大,自己的手被緊緊包裹其中,她試著動了動,發現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掙脫。
方才捏住那女鬼的脖子時,可也是這般力道?!
鍾旭心裡,寒意徒生。
這雙曾給過她無限溫暖與支援的手,在這一次,會把她牽向何地,會把她帶進怎樣的境地?
她料不中,也感覺不到。
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沒有半分異樣的背影,被動地接受著某個力量的引領……
上樓的電梯裡,人很多,正趕上下午上班的時間。
他們兩人站在電梯的最裡頭,司徒月波靠前一點,把鍾旭護在身後,生怕她被擠壞了似的。
他總是這麼細心,事無大小,從來都想盡辦法將她照顧周全。
曾幾何時,她是如此貪戀這種被人保護被人寵愛的安全感,可如今一想到這所謂的“安全感”背後,或許隱藏了一個不堪承受的陰謀,除了萬念俱灰,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會有什麼別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