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上對她許下的承諾就是如今她生活下去的目標和希望,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看到世界和平到來的那一刻,那麼這個美麗而虛幻的夢我也願意陪她一起做。
回到維也納後,我還是按照沃爾特的關照謹慎而小心地生活著,從維也納的街道上時不時出現的蓋世太保窮兇極惡抓人的場景中可以隱隱約約地知道,德軍的頹勢日益明顯。而奧地利國內經濟面臨崩潰,食品出現短缺,人民信心不再,城市破壞嚴重,看著曾經美麗而繁榮的國家現在落到如斯境地,除了叔叔痛心疾首外,我心中也越來越感覺到:奧地利終於也難逃成為德國納粹政策下陪葬品的結局,它和它的人民已經開始為追隨納粹的腳步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儘管我知道為希特勒敲響的喪鐘即將在不久的將來響起,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是這樣突然,這樣快,更不知道這一天的來臨讓我經歷了人生中又一次分離。
基督昇天節過後不久,時間剛跨入1944年的6月,當日歷撕到第6天的時候,盟軍在歐洲的西線戰場法國北部的諾曼底發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攻勢,盟軍為了能在歐洲大陸實施登陸,開闢第二戰場,更有效地使納粹德國陷入兩面作戰,腹背受敵的困境,於是集結了多達288萬人的部隊,在諾曼底與守衛的德軍進行了史無前例的海上登陸作戰。
由於希特勒決策失誤,過度的將德軍兵力放置在東線的蘇聯戰場上,直到諾曼底登陸戰開始前一刻,佔德軍總兵力65%的部隊,179個師和5個旅都被派駐到蘇聯去了,而駐守在西線戰場上的部隊兵力僅有58個師,即使加上希特勒親自指揮的戰略預備隊2個裝甲師,總共也才60個師,約76萬人,與盟軍288萬人的大軍壓境相比,德軍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面對此情此景,一向自負而狂妄的希特勒當然不願意輕易承認失敗,於是在得到盟軍在法國諾曼底登陸的訊息後,他立刻發出命令,下令德軍不計後果的死守,一定要將盟軍打敗,將他們擊退,保證德軍在歐洲大陸的控制權,並向法國附近大規模集結所有在歐洲內陸駐守的部隊,準備與盟軍決一死戰!
突如其來的襲擊,不僅令駐守在法國的德軍內部手忙腳亂,也徹底打破了沃爾特原本的計劃,因為他在戰爭打響後僅三個小時就接到了上調的命令,讓他立刻帶著調令去法國北部由隆美爾元帥指揮的B集團軍下的裝甲師指揮作戰。
命令的到來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他無法繼續秘密追查那個勒克西博士到底是何方神聖,突然到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回維也納去見上雲一面,看著副官塞林已經忙不迭的在辦公室裡收拾著東西,沃爾特心中泛起一絲悵然,他長嘆一口氣後,沉吟了片刻,在結束了與爺爺的告別電話之後,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算了算時間,估計現在雲應該已經在養老院工作了,於是撥通了雲辦公室裡的電話。
“喂?”電話裡傳來雲輕快的聲音,沃爾特聽在耳裡,想到今天一上戰場,而不知這場戰爭何時才能結束再見到她時,心情有些遲滯,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直到電話那頭的雲連連問了幾聲之後,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沉重的口氣道:“是我。”
“沃爾特嗎?真是太好了,聽到你的聲音真好,我剛才出門前聽到收音機裡說盟軍在法國諾曼底登陸作戰了,麗佐一聽,當場就癱在沙發上痛哭起來了,家裡現在已經是一團亂了。沃爾特,我真慶幸你沒有在法國,雖說法國離奧地利並不遠,可畢竟還不算是最前線,所以我還真放心些呢!只是現在我替麗佐擔心,替在法國的洛克擔心……”
沃爾特聽著電話那頭雲用略帶激動地語氣述說著的一切,從雲那有些停不下來的快語速中他可以知道現在她的心情應該也是緊張的吧,是啊,又一場戰爭開始了,又有無數人的生命因此而消失於世,試問誰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