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後,方可取回押金”。那位經理在親自送總算破涕為笑的小美人兒出辦公室的時候,不忘說道:“如果小姐想找一份比較輕閒的工作的話,敝處正有一個秘書的缺兒,小姐有興趣可以試試。”同時不忘捏了一下夏小伊的手。夏小伊並沒著惱,她才不會傻到相信自己遇到了一個“施恩不圖報”的濫好人,她懂得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捏就捏吧,又不會少塊肉。實際上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手裡那失而復得的兩百元上了,她走出辦公室、走到陽光下,她已經把這一輩子要寫的信封都寫完了,永永遠遠不會再回到這裡——夏小伊如此想著,咯咯笑了起來。
她用那兩百元錢付了一部分積欠的房租和水電費,然後用剩餘的零頭在路邊的地攤上給自己買了只廉價的假銀手鐲。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奢侈”了,戴上鐲子的時候,心情好得無以倫比……
當然,這一次的整個事件,她都沒有告訴方隅。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彷彿轉了運,入了冬,方隅找到了一份酒吧的工作。雖然他並不能說會道,但是很誠實,而且嗓子不錯,有時候還客串唱兩支歌。長髮、高鼻深目、沉默寡言,臉上的線條有一點似西亞人,一曲模仿齊秦的《狼》唱起來,搏得滿場掌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酒吧地點離家相當遠,而那附近的房租價格根本不是他們所能負擔得起的。酒吧三點鐘打烊時早已沒了公交車,方隅每天夜裡都必須走整整兩個小時才能回來。
不過比起之前,夏小伊常常半夜裡喊著“錢”字驚醒的日子來說,那一段生活已經好似天堂。雖然沒賺多少,但是總算穩定了下來,總算看到了進步的希望。現在夏小伊又開始無限活力,積極地和方隅一起過晝夜顛倒的日子——每天下午兩點送他去上班,兩個人在北京的大街上走了一站路又一站路,說些沒有營養、沒有意義、無聊透頂的廢話。
方隅越是那樣笨嘴拙舌,夏小伊越是故意逗他。她蹦蹦跳跳地走著,信口胡說:“喂!呆瓜,別埋著頭只顧走路,小心我走丟不見了!”方隅抬起頭來望著她,眼裡都是溫暖的神采,他看見夏小伊穿了件半舊的駝色大衣,沒圍圍巾也沒戴帽子,頂著北京的冬季裡最廉價也最奢侈的燦爛陽光,小臉凍得通紅,嘴巴里呼著白色的氣體。她在他的視線裡跑著跳著,彷彿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方隅笑著問:“你要去哪裡,小妖精?”
夏小伊站在人行道中央,全然不顧身邊來往的人群詫異的眼神,雙手在身邊劃了一個大半圓,說北京這麼大啊,說不定哪天我走啊走啊就迷路了,就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了,那可怎麼辦?方隅則故意作出思考的表情,走過去抓住她凍得冰涼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裡,輕聲回答:“……那好辦,我就努力賺錢,把整個北京城都買下來;你在裡面,總之是我的。”
總之是我的……
那一天他們真是高興極了,高興到夏小伊實在捨不得回家,提出要去方隅工作的酒吧看一看:“我會在後面老老實實的幫忙分土豆片兒的,絕對老老實實等你直到下班,我發誓!”
夏小伊高舉著右手,嘻嘻笑著就好像一隻精靈的小貓,方隅心裡並不贊成,但是那笑容卻叫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並不想做一個喜歡吃醋的神經兮兮的小男人——不過,等到夏小伊一邁進酒吧的門檻,他就後悔了。
有一種女孩子,她們就像是璀璨的寶石,在人群中站著不動、不說話,依然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