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劍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意識?就像一個活生生的先天種一樣,甚至還有自己的能力和靈能!
於是灰燼的計劃全盤落空,所有的後招都變成了無稽之談。
蓮尾陰魂不散,她失去了白花的蹤跡,自然不肯放過灰燼。
兩人一路奔逃,從峽谷的這端一直到那端。
那端……銀裝素裹是一片無垠的雪原。
第四十章 【今生諸事不順但難言棄】
永夜站在白花身前。
她似乎有些困惑,那雙翠綠的眸子裡滿是迷茫。她輕輕抬手,青銅小樹便被她捧在手上,脆嫩的葉片在風中如鈴,碰撞出叮噹的脆響。
這一切如畫,美女寶樹,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精靈。
但是白花動了。
她看見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就動了。
黑劍被她拖在身後,她和神樹還有十數米的距離,這點距離容不下醞釀,藏不住憤怒。
所以白花只跨了一步。
黑火洶湧,劍身劃過一道極大的弧度,她的半個身子幾乎都甩了出去,為了砍出這一劍。
她是用砍的。
劍有很多種用法,有人喜歡刺,有人喜歡挑,有人喜歡揮,但是白花卻是砍。
這是柄大劍,它只能砍。
它只能砍,砍足夠厚重,砍也足夠暴戾。她的所有情緒都那麼濃烈,她只有這麼粗暴地將所有的感受塞進這柄劍,然後砍出去。
既然是樹,那就砍它。
火焰化作一條長廊,白花的劍砍了下去。
那是鮮血,是得而復失的愛,是扭曲的仇恨。
十歲那年和哥哥分開之後,她得知了母親死去的事實。幼小的白花變得沉默寡言,雖然皇帝很快找到了她,但是她已經不復開朗,很少能夠笑得出聲。
父女之間也變了模樣,每當白花問到關於母親的事情,父親也會沉默,他來見白花的日子越來越少。
那是怎麼樣寂寞而難熬的時光,少女的腳下是森然的刀劍,她的心愈加封閉,卻還忍不住回憶之前的時光。
那段孤獨困苦卻沒有悲傷的日子。
她把話藏在心裡,關於母親,關於父親,關於哥哥,關於自己。
她不再尋求幫助,在她十二歲那年,她已經掌握了帝國所有記載在案的靈能技巧,然後十三歲的時候,白花透過帝國學者考試,成為了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學者。
她要變強,要強到能夠打破沉默。
等到她十六歲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和神樹的白袍神官對戰不落下風。那位謙謙的神官神情誠懇地告訴白花,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那時候,她收到了父親的召見。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面了。
也就在那一天,她不僅見到了父親,也見到了母親。
並不像哥哥所說的那樣,母親還活著,她見到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
那位踩著紅毯,捧著神樹,一路殺過來的女人。
她日思夜想的重逢變成了噩夢。
那是她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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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如瀑。
來勢洶洶,白花的這一劍氣勢如虹。她揮劍的距離雖然不近,但卻剛剛好,大劍長有一米六五,拋去劍柄也足有一米四,白花一步跨開,就和神樹拉到了近旁,這一劍,足夠從樹梢直接砍到樹根。
永夜小口微張,她捧著神樹的右手動也不動,左手緩緩抬起。
彷彿只是做了件無聊的事情,她打了個哈欠,然後伸手,握住了焰。
轟然。
整座雪原都猛地塌陷下去,以白花和永夜為圓心,所有的積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