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等你熟悉了這一切,相信你會愛上這裡的。”韓氏就坐在雲帆身邊,這時候拿著手帕將雲帆額頭上的汗水擦去,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打量著她的兒子,儘管雲帆走了一圈,基本上沒有出汗。
“娘,這裡很好呀,風光不錯,很適合居住。”雲帆回答道。走一圈四處看了看,也摸了摸,主要是家的設計風格不顯奢華,近於樸實而不簡陋,第一眼看上去整體的事物都呈現出一種自然而然的氣態,骨子裡的融洽,人於其中有走在畫裡的感覺,這是一種美,很叫自己認同,很叫自己心裡加些讚歎。
“呵呵,”韓氏微笑著道,“人住得舒服,這比什麼都好。”
雲帆很認同,舒服也是一種境界,不是說一說就可以達到的。涼亭裡坐著,有涼風送爽,雲帆將目光轉向水裡,見到了盛開的荷花,和後生的蓮蓬,他感到了驚喜。他想起了中學時代那一篇《愛蓮說》,讀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時,曾跳到荷田裡去,嗅聞過一番蓮蓬的味道,彼時不識蓮蓬,以為也算是荷花,應該跟書裡說的差不多,不意當年單純,除了聞到丁點的蓮花之香,大部分的卻是夾著泥味的澀味,讓他吸進去一口氣後心裡yù嘔,很是鬱悶和失望過一段時間。直到下一次花開,從摘下來那朵蓮花中驗證了周氏之說,才算得償所願。蓬實與花朵之不同,透過自己的實踐,才分辨清楚,好比現實與理想,是有著距離的,需要自己透過多番嘗試、驗證方可準確的量度出來。
韓氏站了起來,道:“孩子,水裡養了些魚,來,與娘一起喂喂它們。”小池是知道韓氏這個習慣的,所以今rì與往常一樣跟韓氏的婢女小荷一道,各裝了些魚食,以備不時之需。雲帆跟著起身,與韓氏到了欄杆邊,水較清澈,游魚可見,正於水裡歡遊著。對於餵食這樣的行為,雲帆卻以為一個女孩子家做來,甚至婦人來說,是比較恰當的,當他一個大男孩來做這種事,心底下有些排斥,此行為溫柔有餘,而剛陽不足,他一向認為,灑魚食時猶如天女散花般,那個男人做來,脫不開娘化的嫌疑,而未曾為之。
所以他只是觀看,儘管小池手裡備有魚食,而不願伸手掏出來撒下去。韓氏見狀,從手裡遞給雲帆些許飼料,道:“孩子,撒一些吧,來。”這樣一來,雲帆便不忍空著手在邊上觀看,而掃了母親的興致,只好嘗試著,隨便扔一點飼料下去。他追求著江湖的夢,這幾rì來愈強烈,無論怎麼說,他的以為自己應該男子漢一些,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現,內心裡的從前一個世界裡因了蟄居而帶來的一點自閉,有著細膩之處,這很可算得上未完全褪去的柔弱,就是手裡的飼料,很適合游魚吞吃。
人踏實時時間過得有重量,虛度中只來得及分辨白天黑衣,這是兩種相反的態度,數量上來看,時間是一致的,獲得的卻大不一樣。雲帆起得早,陪著韓氏輕易地度過一個上午,陽光明媚乃至於酷熱,他響午時回到了屋子裡,準備對付午飯。
第三十三章 談話
() 鍾老頭看上去無所事事,一個上午拉著啞巴車伕下了一盤棋,就見到雲帆她們的進來。老頭子下棋時總愛抱著不講究輸贏這樣的心態,只圖一陣快樂,棋藝高低不去論他,只這種心境便高出許多的習棋人。車伕亦即是雲帆的師叔姓劉,名方肇,李石、管家等人稱他做劉先生,以前有人試探xìng叫過此人“二老爺”這一類稱呼,皆被他搖搖頭,擺手斥掉。昨rì酒桌上對上鍾老頭,今rì棋盤裡迎著老頭子,劉方肇頗感痛快,棋盤裡廝殺,他愛用大開大闔的下法,認為只有這樣的戰鬥方式才能叫自己過足棋癮,有戰場上金戈鐵馬的味道。
雲帆連看熱鬧的水平也可能達不到,他坐在一邊,只見棋盤上差不多佈滿了棋子,黑白勢均力敵,不知道誰優勝一些。劉方肇放下了一顆棋子,鍾老頭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