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我覺得龍葵應該不是自己走,而是落入他們的手中……”
虛江子沒有明說“他們”是誰,但只要仰望空中那片烏雲,誰都心裡有數,姍拉朵似乎不忿丈夫輕易看透自己沒能看出的東西,皺眉道:“高等技術人員就一定會被控制?笑話!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們只綁架龍葵,不來綁架我呢?”
“這個嘛!或許他們顧及故人之情……”虛江子摸摸下巴上的鬍子,道:“又或者,要綁人也是要評估難易成本的,這邊保護你的人多,實力又強,那邊想想不合成本,又沒急需,就先不打你的主意了。”
“是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笑得很怪?該不會有什麼話沒說吧?”
“哈哈,怎麼會呢?我一向是有話就直說的,有什麼話需要藏著不說呢?”
虛江子答得爽快,但心裡卻想著另一碼子事,換做自己是上頭那些人,肯定也不會綁架姍拉朵。綁姍拉朵不僅麻煩,她不安分的個性,即使綁了上去,也只會增添更多的麻煩,得不償失。
狼司祭的失蹤,讓整個局面增添了難度。虛江子心裡清楚,狼司祭並不是真的失蹤,只不過是選擇與別人合作,但無論如何,若接觸不到她,魔狼的問題也就難解,更令人頭痛的,則是姍拉朵見情形對自己有利,已經開始主動爭取。
“其實不過就是阿默茲狼嘛!何必非得要找那個書蟲出來?生物方面的研究,我才是專家,問題交給我就行了,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和資源,保證可以比她更快找出應付辦法來。”
姍拉朵自告奮勇的精神,讓人感動,以往她從沒有這麼熱心地爭著為民除害,假如不是別有用心的話,虛江子還真是會感動到落淚。只可惜,姍拉朵這麼做存著什麼目的,大家都再清楚也不過,虛江子更是連說都不想說了,幸好還有個兒子可以代勞發言。
“呃,我說……姍拉朵夫人,您的舊案還沒了咧,就拜託別那麼急著增加新的案子在身上了。”
任徜徉所指的,是姍拉朵身上扛的巴伐斯夫血案,雖說她是冤枉的,卻無法證明,要是被人發現她在這裡,馬上就會出大問題。
不得不承認,有一件事情相當奇妙,當初虛江子扔下王位出走,主要是為了趕去白虎秘窟防守,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擔憂心眼宗拿姍拉朵的身份、昔日的血案大作文章,難以處理。
可是,說也奇怪,整場戰役中,虛河子雖然不是完全沒提及此事,卻沒有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攻擊與操作,要不然,對龜茲民心士氣的打擊,恐怕不會比魔狼的攻擊差多少。
任徜徉道:“越想就越覺得是個奇怪的人,完全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很多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好,也不曉得該說是低能,還是做得不徹底?搞不好……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該做什麼……”
對於虛河子,任徜徉的感覺相當特別,之前虛江子沒有對兒子說太多,姍拉朵也對這兩兄弟的往事隻字不提,任徜徉以為這僅是師兄弟之間的翻臉成仇,直至此戰完結,虛江子將白虎一族的秘密徹底相告,任徜徉才曉得虛河子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竟是自己的親叔父。
“世界真是太小了!我還以為自己沒什麼親人,結果還是走哪兒都碰到親戚!”斯人已逝,任徜徉只能聳聳肩,用這樣的方法,表達些許的哀悼之意,但比起已經過世的人,他更在乎仍在世的親戚,特別是突然多出的那一位。
“這麼說來,妃師妹其實……是我堂姐?真不可思議,姑且不論我們兩個怎麼會變成親戚,她是怎麼看起來那麼年輕的啊?我還一直當她是師妹咧!河洛劍派有什麼特別駐容養顏的藥物或武功嗎?”
所有揭曉的秘密中,任徜徉和拓拔小月對這點最為驚奇,意外多了一個堂姐,本來應該算是喜事,但只要考慮到妃憐袖如今的狀態,他們就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