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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比樹高,比天闊啊。

雖說那時候都是孩提的惡作劇,如今令狐彥位極人臣,又削減了那一身的贅肉,風姿綽約的內相,便再不是當初被我欺負了還只能不吭氣的主。

出惡氣的時候到了。

我瞧著他那眼神萬分有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意境。

我當初撿著些芝麻大點的事都可以拿來做文章教訓這個被父皇內定為駙馬的傢伙,無非就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不過這廝不僅意志力頑強,而且也清楚我那些惡習。

如今坐著內相位置的令狐彥聽我的話,彎起一彎紅唇,剎那有一種彼岸花開的意境,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這個念頭,令人心痛並耀眼的絢爛:“若是公主還有這些個本事,臣當奉陪到底!”

我與令狐彥默然對視,後者淡然從容,前者歪瓜裂棗般的瞅著,氣勢上,我便顯得天然不足。

不過這氣度,還真有當年風采,只是那意氣風發和做低附小的角色頗有些倒置。

恍惚之間,令狐彥又是一笑:“娘娘,微臣來,一,是拜見您敘一敘舊,二麼,是想問,娘娘可想出宮?”

糟蟹瀉,五官顯

令狐彥話一出口,我先是一愣,接著瞧了眼自己面前的一碗鮮香五味羹:“出宮?做什麼?”

令狐彥並未直接回答,卻是從地上站起來,走近我的餐桌,一撩袍子在我面前的繡墩坐下來,掃視了一眼桌面上那一摞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回頭朝侍立著的念茲笑了笑:“勞煩姐姐給取一雙箸來可否?”

念茲那一張圓溜溜的臉蛋驟然紅了紅,低頭笑了下,轉身小跑步著往外跑去,我瞅著那歡實的背影不由感慨了一下道:“大人如今可算是內廷一枝花了呀!”掃蜂引蝶的能耐,可真是不簡單,我說今兒個念茲怎麼走路都是用蹦的呢。

令狐彥對我的口吻似乎並沒有露出多少慚愧,反而坦然點頭,又嘆氣道:“沒辦法,臣也很是煩惱呢!”

噗,煩惱你妹!

我對這廝厚臉皮的程度深切感懷了下當初純情的糰子在消去一身肥肉後連帶著神馬靦腆之類的東西都一併不復返了,撈起勺子大大咧咧舀了碗鮮湯往嘴裡頭一送。

一旁令狐彥瞧著笑道:“幾年不見,公主您的作風,倒是變了不少呢,實在令在下吃驚不小!”

我看看他那張笑得極其欠扁的表情,努了下嘴,他的冷嘲熱諷在我意料之中,實在掀不起我心裡多少風浪,比起他那個更懂得刺激人的主子來說,狐狸級別還低了點:“你可以直接說我粗魯,我不介意!”

“不敢,不敢!”令狐彥敷衍了句,接過念茲遞過來的銀箸湯勺瓷碗回了個清風流水的笑,搞得人小姑娘含羞帶怯花枝亂顫的,我一旁瞧著冷不丁翻了個白眼:“看著咱交情厚的份上提醒你,這可是內廷,英明神武的皇帝寢宮,你一個外臣要注意收斂,春天都過了,沒事別開花開的太燦爛,小心被辣手摧花!”

令狐彥聞言瞧著我,淡淡的琥珀色眸子在屋子裡的光芒中隨著目光流轉掠過一道光澤:“臣是不是可以以為,此言意味著公主還記得臣與您的交情?”

“瞧您說的,我忘了您也不會忘嘛,對吧!”忘了你還能和我計較麼?我與令狐彥的交情除了那些對他來說斑斑血淚的回憶,還有什麼呢?

令狐彥伸手夾了塊糟蟹在薑絲醋汁裡頭沾了沾,放在我的碗碟中:“臣記得公主一向愛吃這新鮮醃製的糟蟹,勢必要八錢的鹽分醃製一個時辰,多一份不可以,少一分也不行,可有記錯?”

我瞧著那糟蟹上頭黃橙橙流油一般的膏,道:“你倒是記得準!”

令狐彥笑了下:“臣當年為了這糟蟹,可是差點送了命去,豈能忘得了?”

嗯,這倒是一樁軼事,因為父皇愛吃糟蟹,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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