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抽菸,煙霧將整個人籠住。
“阿樂?你怎麼來了。”
南楠要拉我的手臂,被我躲開,
“南楠……”
任晴的事情,不只是譚小流,我也放不下。任晴因我而死。逃避這麼多天,還是逃不過內心折磨。我必須為這件事負責。
“任晴的死我會查。”
譚小流這時候從煙霧裡抬頭看到我,露出厭惡的神情。我不想多說,轉身離開。
“鄭樂!”
南楠在身後喊我。我們都明白這些意味什麼。在局裡陷得太深,就算沒有別人的阻撓,即便是自己的心,都走不脫。從此一查,又會牽連怎樣的機關,也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一起離開。
我到底辜負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卷,近來長共血爭流。仇恨與逃避在天平兩旁,該向哪端傾覆?究竟是生的恐懼,抑或愛的救贖,帶我突破重圍。
☆、依偎
下午時南楠回來,我在廚房裡等電水壺燒水。
她把包甩在沙發上風風火火地徑直朝廚房進來。
我以為憑她這麼些日子的不聞不問,又是我先回來,她在外面逗留了一段時間,本該很冷靜下來。但看起來似乎有點例外。
我唯恐避之不及,扭頭要出去。被她一把拉住。
“阿樂,你……到底是要怎樣?”
我甩不脫,便站定在那裡。回頭看她。我想這些天她照顧我這樣的病人,每天撞上我的冷臉,夠她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其實她和我一樣是很倔的人,就像當初我堅持查她那樣,她也是同樣堅持著決定復仇。但她畢竟因為我動搖了。
“任晴的案子,我一定要查。”
南楠沒想到我竟然肯開口,反而遲疑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是個無底洞……”
她離我那樣近,漂亮的眼睛因為情緒激烈而睜得更大,睫毛的影子投在眼眸上,我甚至能從那對眸子裡看到一臉漠然的自己。
“我都知道,南楠。”
我只能這樣輕描淡寫地回答。將她握著我上臂的手輕輕拉下來。不願聽她的反駁,我急急地說,
“我累了,去睡了。”
“鄭樂!你給我站住!怎麼能這樣!當初是你勸我放手,你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讓我心疼。我心疼了,疼得都要碎了,我覺得自己非依著你不可,不然你就要沒了。結果你說你要查。你是有多愛做這個警察?查查查!知道真相又怎麼樣?你能做什麼?你要替她報仇?你看到了,譚小流也要報仇,你以為能有什麼辦法?不管你做什麼,她人已經死了,在這件事上已經死了人,這樣不夠?你又要把自己搭進去?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我背對著她站住,聽她失控地喊出這樣的話。我心裡很替她難過。到了這個時候,我竟然已經沒有辦法為她想。
“心疼我……如果你只是因為可憐我,那麼還請不必這樣。復仇或者其他什麼,我們各管各……”
話沒有說完,身後忽然響起勁風。先是玻璃杯子,我一閃身,在地上炸開。她還不解氣,抄起水壺就扔過來。我試圖躲,這麼近的距離,躲得過水壺,壺裡燒開不久的水無論如何躲不掉。
“呃!……”
我失聲痛叫。旋即咬住唇。背上傳來一片火辣辣的痛。轉過身瞪著南楠。
“阿樂?……”
南楠或許沒有注意水是剛燒開的,只是隨手抓起丟我。這時候水壺蓋子彈射出去,水灑了一地,冒出股股熱氣,又看到我這樣兇狠的表情,她顯然嚇壞了。
她慌張地要過來,腿忽然軟了,就要摔倒。我扶住她的手臂,護在懷裡,
“好了,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