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看阿燕。孩子呢?孩子還好嗎?她叫什麼?是不是叫‘小流’?”
韓麗芳頗不滿地瞪著我,照舊慢條斯理坐著,
“是啊……你跟阿燕說不論男女都叫‘小流’的。阿燕那個痴,全聽你的。”
到這個地步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開門出去。
我掏出煙盒,已經空了,這時候才覺得小腹又痛起來。
我慢慢蹲下來。拿著空煙盒。大腦一片空白。
這樣劇烈的痛,我想不出什麼來。
周姐踱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跟著她回到她辦公室,請她倒杯熱水給我。
周姐給我泡了茶。
吃了藥,又喝了點水。我緩了口氣。給韓麗芳留了一千塊錢,請周姐給她買點水果。
我坐進車,卻覺得不太對勁,頭一陣一陣暈,渾身乏力。我掛上檔,一邊開一邊把手錶卸下來,取下附在表蓋上的定位裝置,再把表裝好戴上。把定位裝置塞進內衣的按兜裡,再給南楠撥了個電話。做完這些,眼前已經一片模糊。我將車子減速靠邊,只隱約感覺到氣墊打在胸口,人已經沒什麼意識。
醒來的時候被綁在一把鐵椅子上。外套,手機,手錶還有身上的手槍匕首都被卸掉了。拇指粗的繩子,勒進肉裡,勒得我喘不上氣。
朝四周看,房間很空,對面就是落地窗戶。拉著窗簾,房間裡比較暗。
我想不到她這麼有膽量,把我帶到家裡來。
這樣想著,大口呼吸,然後伸屈了一下手指。
“別亂動。”
我身後傳來她陰惻的聲音。我沒想到她親自監視,還挑在這麼個位置,是準備用我擋對面大樓射過來的子彈嗎?
“想不到被你暗算。”
我這一天除了止痛片基本什麼都沒有吃,應該是敬老院喝得那杯茶有問題,茶又濃,有放什麼我也發現不了。隨便給點錢就可以收買的人。我是太不當回事。
“我也想不到你能查到那裡。你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譚小流坐在我身後,也沒有把我轉過來的意思。
“我自認沒什麼價值,不知道你綁我是什麼意思。不妨說說看。”
“你覺得自己沒有價值而已。”
“譚小流,你到底想幹什麼?”
“鄭警官手段如此厲害,大可以自己猜猜看。”
我想譚小流把我從鄰市帶回來,劉靜怡都沒有出手,多半是已經沒在跟譚小流了。
我嘆了口氣,
“我要去洗手間。”
“別跟我耍花樣。”
她說著解開我身上的繩釦,繩子鬆開,我也終於鬆出一口氣。頸動脈處就被她壓上一把槍。
“我是你手下敗將,用不著這麼緊張吧。”
“‘做這行小心還架不住意外事故,不小心怎麼行。’這可是你教導我。我記得清楚。”
譚小流哼了一聲。
我記起之前在警車上押著她。真是個記仇的人。
就算在洗手間她也用槍架在我脖子上,我甚至沒有機會看藏在內衣的GPS還在不在。頸動脈是很危險的位置,擦槍走火一旦破裂,大出血非死不可。
我不是沒有猶豫,被人看著脫褲子絕對是一件極不爽的事情。但是譚小流說之前被我看了個光,一報還一報。真真是個記仇的人。
“你一個人看我,還帶回自己家,夠膽量。”
譚小流完全不理會我。
我聳聳肩。實話說我既不喜歡被槍指著,也不喜歡被綁起來。我倒很想知道她一個人,可以用一隻手拿槍一隻手解繩子,卻不知道怎麼用一隻手把我綁起來。
沒等我想出解決辦法,頸後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