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慢半拍的大山,總算反應過來了,於是解釋道:“子言,我和里長說怎麼兩家已經是一家,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沈子言腳步一停,片刻後,只是輕輕的頷首,但還是走進了另一間客棧。
他不知道喜兒和大山接下來的談話內容是什麼……或者會發生什麼。
可是他知道,不管是什麼,這時候的他,都沒有理由去阻止,一個愛喜兒如斯的男人,只要喜兒願意,他……只能自己飲下苦酒。
他沈子言不是一個會利用自己心愛的女人,來逃開兵役的男人,也不是一個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過的男子。
若是喜兒真的因為這件事,對大山動了心,產生了情愫,他沈子言,能做的只有更愛喜兒。
讓喜兒在今後的生活裡,能對自己多一分的在乎,分給自己多一點的愛。
大山站在了那客房外面良久,最終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房門。
入目的身著淡粉色衣裙的喜兒,正坐在擺放茶具的桌子旁邊,低頭思考著什麼。
這時候見到大山進來了,抬起了頭,明亮的雙眸裡,仿若是含著水霧一樣。這樣看向了大山,讓大山的心中一緊。
大山有些不自然,往前走了兩步,轉身把門關上,然後變站在門口的位置不動了。
這個剛毅的男子,就是面對那兇猛的棕熊,他也不會還怕,但是面對喜兒的時候,卻總的小心翼翼的,似害怕把她給碰碎了一般。
雙喜看著大山有些乾燥的嘴唇。伸出纖纖素手。給大山倒了一杯茶。然後輕聲說道:“大山哥,你站著不累嗎?過來喝一杯解渴茶吧。”
大山見雙喜都這麼說了,於是就走到了茶桌那,和雙喜隔了一個凳子坐下。
從雙喜的手中接過那盞茶的時候。他粗糲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雙喜的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兩個人都是不自然的一縮手。
滿滿的一杯茶,一晃,差一點就要灑出來,好在大山的手快一點,手中的茶杯又一動,連忙把那藥濺出來的水,接住了。
從這一手就可以看出來。大山的手上,還是有一點的真功夫的。
大山有些不自然的把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輕輕的抿了一下,他其實很渴了,從村子到鎮上。這一路走來,怎麼會不渴?
但是他並沒有把這一杯茶一飲而盡,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是喜兒給他斟的,他多少有些捨不得。
另一個原因嘛,自然就是——沈家兄弟可能是因為沈父的原因,身上都帶著一種書生氣,各種禮儀什麼的,也做的很到位,反觀他和泉子,則是粗魯的很了。
有時候他會想,為什麼喜兒會喜歡沈家兄弟,而對自己和泉子避之如蛇蠍?就想著,許是自己這裡不如沈家兄弟吧。
不過大山的氣質,做這種細細品嚐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怪異。
本來心情沉重的雙喜看到了這樣的大山,忍不住的抿嘴一笑。
這一笑,被大山看在了眼裡,仿若是山花盛開一般,燦爛的讓他迷醉。
喜兒今天的青絲半綰著,從耳際微微的垂下了一縷柔順的發,竟然把整個人襯托的,多了一絲嫵媚之氣。
讓本就迷醉的大山,有些痴了。
大山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中一半是欣喜她能來看自己,讓自己在離開之前,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人,另一半則是滿腹的愁緒。
他,也想時時刻刻的守護在喜兒身邊啊,就像沈子言一般!
可是他知道,縱使他留下了,喜兒也未必需要他的守護,反而會時時揪心沈子言的離去,怕是心裡不會歡喜。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自己代替了沈子言去,他知道這個男子,也是愛極了喜兒的,必定會把喜兒捧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