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回來恐怕要明年了。”幼清笑著道,“不過,你現在啟程到那邊可以陪父親過年,等京城的事情了了也正好能陪著父親一起回來。”
路大勇很高興,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道:“這幾天天氣不錯,小人明天就啟程!”
“不用這麼著急。”幼清失笑,道,“我還要準備些東西讓你帶去,再等個兩日吧,你自己也適當的收拾一番,帶些冬衣皮氅,免得過去冷。”
路大勇頷首應是,等幼清回了房裡,他腳步輕快的回後院,戴望舒站在院子望著他,問道:“太太給你吩咐事情做了?”
“是,過幾日要去延綏陪我們老爺過年。”路大勇語氣輕快,“接下來有很長時間不能陪戴姑娘練鞭了,要不然,這兩天我多陪你練練吧!”
戴望舒不屑的擺擺手:“我又不是沒有人練,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說完,就收了鞭子回了自己房裡。
路大勇理解戴望舒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性子,遂笑著搖了搖頭走了。
彭尚元望著眼前哭的雙眼紅腫,形容憔悴的女兒,惱怒的道:“你這麼哭有什麼用,難不成哭就能把事情解決了?”
“老爺。”彭夫人輕聲勸著,“她這不是心裡難受嗎,您就少訓斥她兩句。”
彭尚元擺著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你自己寵壞的女兒,你自己教去。”他這些日子做什麼事都不順,先是丟了內閣的位置,繼而戶部被查賬,如今用命懸一線來形容,絲毫不為過,他真是不知道他的腦袋什麼時候會搬家!
這個時候,誰都靠不住了,嚴安更是如此,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顧左右而言他,不和他解釋,可是他不是傻子,宋弈話裡有話他聽的出來,若非有人故意指引他怎麼可能當那邊是淨房,又怎麼會有人進了靈雪的房間!
這裡頭能有什麼事,他不願想,一想到就心的心肝兒的疼,恨不得把嚴志綱從牢里拉出來千刀萬剮才好!
他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靈雪嫁給這個畜生。
“爹!”嚴大奶奶抹了眼淚,哽咽著道,“相公嬌生慣養的,那牢房怎麼待,您和公爹趕緊想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啊。”
彭尚元聽著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嚴大奶奶道:“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這個時候還想著他的死活,他當初怎麼沒有想到你的名聲!”又道,“讓他關著,死在裡面才好!”
嚴大奶奶害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敢置信的道:“爹,他若是死了,你女兒可就要守寡了,您難道忍心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一輩子嗎。”
“你看看你,養什麼女兒。”彭尚元指著彭夫人,怒道,“都這個時候她只想著自己。”
彭夫人拉著嚴大奶奶朝著她搖了搖頭,嚴大奶奶怒道:“我怎麼了,相公在牢裡受苦,我擔心他不是應該的嗎。”
彭尚元覺得和她們母女沒什麼好說的,拂袖而去。
嚴大奶奶委屈的看著彭夫人:“娘,爹就是朝堂不順,也不該回來拿我出氣,又不是我的錯。”她話落,彭尚元突然又出現在門口,指著嚴大奶奶道,“若不是你的錯,我能與東閣失之交臂,不是你的錯,我能如此被動被人查賬,你要不是我的女兒,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話落,轉身就走。
“娘!”嚴大奶奶伏在彭夫人的腿上,哭的上氣不接下去,彭夫人無奈的道,“你現在哭這些沒有用,咱們恐怕要大難臨頭了。”
嚴大奶奶哭聲一怔,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叫我們家大難臨頭了?”
“秦昆失蹤,崔衝又沒死,不過幾日功夫就能到揚州,只要他到了揚州查出兩淮鹽運使的爛帳,不但你爹,便是你公爹和趙大人那邊都保不住了。”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絕望的道,“大廈將傾,你爹心情如何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