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用。”方氏笑著道,“像鄭大夫人這樣的夫人,平日裡就是想見一面也難,如今她來咱們家,自是要好好招待才是。你們三個姐妹年紀都不小了,我也不想攀龍附鳳,可若能多條路多個選擇,總歸是好的。”不管鄭大夫人來是什麼原因,方氏都想著先讓家裡幾個姑娘出來拜見一番,一來是禮節,二來也就是她剛才說的,多條路總歸沒有錯的。
雖說不指望攀龍附鳳,可誰還會嫌自己女兒嫁的太好?
幼清無奈,也理解方氏的心情。鄭家雖是大家族,鄭伯爺兄弟三人,如今都住在一起,鄭六爺雖排行為六,可他上頭只有兩個嫡親的兄長,下頭還有一位妹妹,至於庶出的有幾個她不記得了,但是鄭家幾個兄妹也就鄭六爺沒有成親了吧?
前一世她是沒有聽說鄭六爺成親的事,這一世他卻是和劉二小姐議親了,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和她們有什麼瓜葛,方氏讓她們出來,其實沒什麼意義。
不過這話她自然只會擺在心裡想想,鄭大夫人她曾見過幾面,為人爽利,雖不是錙銖必較的人,但也不是表面那樣好相與的。
“娘!”薛思琪看看自己一身桃粉的撒花褙子,頭上戴的一支垂著流蘇的鎏金華勝,越發不自在:“我不見什麼鄭夫人,您就說我病了,不能出來好了。”說完就要拆頭上的東西。
方氏皺眉拍了薛思琪的手:“胡說什麼,你好好的裝病,若是叫人知道了,往後你還怎麼做人,哪裡都不許去,就在這裡待著。”說完就不再看薛思琪,和薛思畫道,“畫姐兒不要多想,指不定真是為了你二表姐的事情來的。”
薛思畫穿著件湖綠的比甲,繡了幾支褐紅牡丹,端莊中又透著幾分嬌柔,她盈盈笑著,道:“我知道了。”
方氏鬆了口氣,滿意的打量著幾個姑娘。
“太太。”春杏掀了簾子進來,笑著道,“鄭家的馬車到側門了。”
方氏頷首站了起來,又垂頭理了理褙子,和春杏道:“你和陸媽媽一起去垂花門迎迎。”春杏應是出了門,方氏又叮囑薛思琪,“就是再不高興也不準擺在臉上。”
薛思琪嘟噥了一句,到底沒有再擺著臉色。
方氏帶著三位姑娘到花廳前頭去迎鄭大夫人,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就看見抄手遊廊上,一位身著葡萄紫柿文褙子的夫人,梳著牡丹髻,中間是赤金累絲金玉滿堂發冠,左右兩邊則是雙雲龍福壽簪花,容長臉長眉如鬢,雙眼清冽,大步走著衣襬浮動滿面的笑容。
“薛太太!”鄭大夫人笑著過來,方氏上前行了禮,“鄭大夫人。”幼清幾個人也跟著行了禮。
鄭大夫人忙將方氏扶起來:“您太客氣了。”她望著方氏,語氣柔和,“我冒失的投了帖子,今兒就過來了,沒給您添麻煩吧。”她說的非常客氣,可卻讓人覺得很舒服,既不顯得過於親暱,又不會覺得為人高不可攀的樣子。
“怎麼會。”方氏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您能來,寒舍蓬蓽生輝。”她笑著說完,轉身介紹身後的幾位姑娘,“這是我那次女……”薛思琪就上前朝鄭大夫人又行了禮,“夫人好兩代王妃。”
鄭大夫人早有準備,接過身邊常媽媽遞來的荷包轉給薛思琪:“長的可真是珠圓玉潤,瞧著就歡喜可愛。”薛思琪謝過大大方方的接在手裡。
方氏見薛思琪沒惹事,暗暗鬆了口氣,又介紹薛思畫,鄭夫人打量了著薛思畫,點頭道:“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若風拂柳的,瞧在眼裡就能讓人揪在心裡,恨不得捧在手上才好。”
真會說話,幼清心裡讚歎,就聽到方氏說起她,她便上去行了禮:“見過夫人。”
鄭大夫人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幼清臉上,隨即微微一愣,眼中露出驚豔之色來,臉上的笑容更甚,望著方氏道:“太太好福氣,每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