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難。蹇碩謀殺大將軍不成,定然日日恐懼不安。大將軍只需放出風聲,言欲誅滅其全族,蹇碩定然會有所舉動。大將軍只需藉機歸罪蹇碩,立即可使區區一黃門令捕殺此賊!”
何進稍稍考慮一番,道:“本初此計可行。若能誅殺蹇碩,洛陽再無威脅可言也!”
且說蹇碩聽聞風聲後,為保活命,立刻尋求宦官同僚庇護。因為張讓沾染何進一系,蹇碩遂聯絡上心情不爽的趙忠,準備效仿六侯捕殺梁冀之舉措,在皇宮內再次誘殺何進。
然而,牆倒眾人推,趨炎附勢是為常情。
蹇碩與趙忠剛剛商議片刻,與何進同郡的中常侍郭勝,便悄悄告發兩人之謀。繼而,何進令人捕殺蹇碩,收攏起蹇碩兵權。然而因為趙忠多年經營,勢力龐大,何進對其有所畏懼,不敢輕易牽連上趙忠。
何進一朝誅殺蹇碩,立刻在洛陽露出崢嶸模樣,令無數人心中憂懼。
卻說,最提心吊膽的自然是,前些時日還與何進爭權的車騎將軍董重。
董重心中正七上八下,坐立不安時,驃騎將軍府外,突然趕來小黃門從,手持皇宮飾品,請見董重。
這小黃門一見董重,也不廢話,直接摸出一封書信,以及一方官印,道:“我乃中常侍趙忠之親信!”
“如今何進秉持朝政,肆殺同僚,暴逆橫行,不下昔日梁冀。何進既殺蹇碩,又豈能容將軍。自古外戚只有一脈當權,何氏既立,自然要謀殺董氏。當今將軍與老太后,好比處於懸崖之巔,時刻皆有傾覆之危險!”
“我家大人,不忍將軍這般朝中忠良見害,遂派我前來驃騎將軍府,與將軍商量自保之術!”
董重驗證信物,確定此人與趙忠有關係後,稍稍放鬆,道:“我董重處於懸崖之巔,卻趙忠也不比我好到那裡。蹇碩身在皇宮,仍被何進輕易誅殺,趙忠豈能心安?不過,趙忠又能想起何等自保之術?”
小黃門淡淡一笑,輕聲道:“我家大人不知經歷過多少危機,區區一何進,又有何難對付?我家大人之妙策,皆在書信中!”
董重疑惑的開啟書信,只見偌大一張白紙,攤開後,只有寥寥兩個大字————“董卓。”
董重思考一會,揚了揚眉頭:“董卓?”
……
洛陽,大將軍府。
書房內,何進瞧著主薄陳琳、中軍校尉袁紹,試探問道:“孔璋、本初,河東皇甫岑始終是我心頭大患啊!”
陳琳首先回話:“皇甫岑牧守幷州、河東,不明洛陽朝局,欲行隔岸觀火之策,挾兵自重,坐觀成敗。”
何進令人拿來幷州戶籍人口、地圖,仔細觀摩一番,又問道:“如皇甫岑,如何處置?”
陳琳又欲搭話,袁紹卻搶言道:“大將軍切不可因小失大。幷州皇甫岑,不過是疥癬之患,究其望風緣由,卻是洛陽局勢未定。新帝剛立,人心浮動,閹豎、董重攪風起雨,騷亂雒京,是以疆外大吏,心懷投機,舉止各異,非僅皇甫岑一人。”言外之意,試探著何進與董卓、丁原這層關係。
“大將軍只要能以雷霆之勢,迅速瓦解董重、閹豎亂賊,皇甫岑、董卓之徒,自然會納首請降,散兵入雒。而大將軍若是因顧忌劉杲,放任董重一干人,則中滑賊聲東擊西之計策也!一旦董重、閹豎,凡客為主,大將軍後悔晚矣!”
“大將軍須重視根基主幹,而非枝節末梢。大勢一定,饒幸之徒,不必催迫,必將乖乖入洛陽請罪!”
聽到袁紹發話,陳琳眼光下斜,閉嘴不言,沉默起來。
陳琳與袁紹雖然主事不同,但目的卻是一致的,都是要剷除宦官。
何進長身而起,背手在房內行走幾步,點頭道:“本初所言在理。董重內謀中官,又串聯趨炎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