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聰明精幹,師作訓科長把他挑到作訓科當測繪員,這位科長也是他軍旅生涯的啟蒙老師。從連隊到師機關,本以為這下進城了,可以看電影。可是科長卻命令他哪兒也不許去,除了學業務,就是看地圖。後來考上陸軍學院,22歲畢業回到作訓科當參謀,老科長還是命令他哪兒都不許去,下班就去上地方夜大。因此寒星讀了很多書,比較有底氣,後來被調到軍區作戰部當參謀。在軍區視野廣,寒星對國家軍事戰略問題開始關注,結合調查研究,與作戰部隊一些思想比較活躍的參謀們寫了不少文章和調研報告,有的觀點在當時還比較尖銳。當時軍區負責作戰的一位副司令員批了他們,在司令部大會上點了寒星的名。然後副司令員抽空找寒星去談話,發現這小夥子確實有才氣,考查了一下,就讓寒星給自己當了秘書。
寒星這個秘書當的又出色又坎坷。他性格比較固執,自己又愛學習,不願意沒日沒夜地陷入庸雜的事務中,晚上稍晚一點,有的部門還打電話給副司令員送呈批檔案,他就把人家熊一頓。給首長寫的材料有時也堅持個人觀點,首長說幾遍都不改,首長氣得拿紅筆把所有的頁碼都打了叉:“回去重寫,明天早晨給我看!”寒星熬一夜,早晨紅著眼送到首長面前,首長也不看,就過關了。但過後還是喜歡堅持個人觀點,竟然把首長的脾氣也給改變了。讓他做秘書的那位副司令員也是位愛思考的首長,腦子裡東西多,在機關研究文電材料,部長、處長們一般情況下沒有敢說不的,就是首長怎麼講怎麼理解,千方百計地去理解首長觀點。只有寒星敢當著大家的面就衝副司令員說:“你這個不行!”
首長到年齡退休了,安排寒星當了作戰二處處長。按說在這位置上熬也不會太慢,提副部長、部長,或者下作戰部隊當個參謀長、師長的,這是基本路線。國防大學防禦作戰博士學位給了軍區一個名額,寒星果斷地放棄基本路線,埋頭複習考上了博士研究生。機關有人戲稱寒星這是重戰略輕戰術。這個年齡層次放棄職務去讀博士,不是短期在職培訓,戰略目光太遠,個人和家庭付出太大。即便是博士在軍內前程也未必一片光明,當個教授沒問題,再想當師長、軍長就很難說了,還要看種種機遇、條件。
寒星讀博士之前就對戰略研究偏愛,喜歡許多軍事名家對戰略語彙的精緻描述,比如與《戰略論》作者李德哈特齊名的富勒將軍所云:“將道在其最高境界,即為意志與理想的結合,而非單純的計算。”
李德哈特對於戰略和戰術的區分以會戰為界,會戰之內的一切行動為戰術,會戰之外即其前其後的一切行動為戰略,現代西方將後者稱為作戰,中國稱之為野戰戰略。克勞塞維茨的定義是:戰術為在戰鬥中使用軍事力量的理論。戰略為使用戰鬥以達戰爭目的的理論。也有將戰略稱之為戰爭藝術或戰爭指導。
西方歷史中的四大名將亞歷山大、漢尼拔、愷撒、拿破崙,最令寒星著迷的是被後人尊為“戰略之父”的漢尼拔。他所指揮的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執行的“坎尼會戰”,一個採取“間接路線”的偉大戰略計劃,直到核戰和資訊戰時代仍被當成經典範例受到各國軍事理論界的重視。中國古代楚漢之際的傑出戰略家韓信,兵力常據劣勢,完全靠其戰略天才,每戰都出於其極具雄心的偉大戰略構想而出奇制勝。垓下之戰是韓信所創作的一次世界戰爭史上有名的與“坎尼會戰”頗為類似的決定性會戰,而垓下之戰最震撼人心之處還是“楚歌”之計,韓信以對項羽性格心態的微妙把握,用心理戰的高超智慧,在圍困階段就迅速徹底地毀滅了項羽。其效果之強烈甚至超過了韓信的預料……
這是多年沒有見到的一場瑞雪,高速公路沒有封閉,寒星為安全起見還是選擇了走國道,車速也控制在60公里上下。潔白的雪花瀰漫了遠方的山野樹木,國道上紅色計程車,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