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前來,錯愕了一小下,猛然想起杭州已姓了大理,趕忙繞出櫃檯躬道:“客倌是打尖還是住店?”
“上房……”
“包下一個別院。”
他的話還沒落,王可姑插嘴道,把手中的一張百兩銀票塞到掌櫃懷裡,仰眸對阿真請罪:“少爺身份極貴,還是包院為妥。”
阿真輕挑眉頭,點頭道:“那就包吧。”
“客官請,客官快請……”確認無誤是真票,掌櫃噔時歡天喜地,哈彎邀請同時,吆喝店小二遞茶送水,好吃好喝的一樣不少全送上來。
一夥人跟著掌距入了間落院,阿真吩咐所有人各自安排歇息,便跨入了最好的房內,看了看房內擺設,突然傷感了,對王可姑說道:“小姑,去年六月我就是在這座城裡娶了平生第一個妻子,現在她不知怎麼樣了。”
少爺的所有事蹟,王可姑知之甚詳,冷冷冰冰的臉蛋出現難得的柔和,開聲安慰:“殷小姐該想起少爺了。”
“失憶這種症狀難說的緊。”擺了擺手,深深嘆出一口氣,正看王可姑道:“小姑,明**親自去一趟金陵,跟濛濛詳說我所有的事,若她願意跟你來,便把她帶來杭州,若不願……”頓了頓,搖頭說不出不來該怎麼辦。
久久等不到少爺的若不願,王可姑有些擔心道:“少爺還是讓奴才留於身邊為妥,此事不難,奴才可遣一隊前去,不會有任何意外。”
“他們是男人,總有些不便。”女人與女人關於房內說私密話沒人會覺有什麼,若是男人與女人關於房內,流言可會把人壓死。
少爺堅決,王可姑只得應喏:“是,那便奴才親去。”
說話間,掌櫃與兩名店小二提捅倒水完畢,店掌櫃讒媚彎身繞過隔屏道:“官倌,熱水已備妥,佳餚還須待片刻。”
“去為我購套服飾,另有打賞。”吩咐完,阿真提步走入小小隔屏內,見著沐水清澈頓時身癢難受,忙對王可姑道:“衣服來了置放於床上,出去吧。”
少爺不愛她侍伺沐浴,王可姑心裡菀爾,媚臉盡顯柔和,應了聲是,便轉身離開房內,靜靜站於門外守護著。
在香噴噴溫暖暖的沐桶裡搓的白白嫩嫩,阿真便出了隔屏,見到擱於床上那套嶄新的華服,當即換上。這是套夏周傳統的漢服,少了大理那些少數民族俏麗與風俗,卻顯得舒適與平常。若把少數民族各種服飾比喻成禮服,那麼夏周漢服就是居家平常之衣,在林阿真心裡,禮服偶爾穿穿不錯,可若總穿禮服就顯的奇怪了。
潔白的褻衣褻褲穿妥了,王可姑聽到叫喚入房服侍他更衣梳髮,手持一盞小冠道:“少爺是否落冠?”
“穿漢服就把頭髮隨便綁成馬尾即可。”這些日子來,阿真的頭髮已及肩了,對著鏡子說完,扯了扯被綁起的馬尾道:“頭髮太長了,得剪一剪了。”
王可姑睇眼看向他的頭,自然道:“少爺的發還不長。”
“對我來說就長了。”在王可姑彎身把古玉掛於腰上,阿真轉身笑看她嫵媚的臉蛋,手比後腦勺道:“我又不是娘門,留那麼長的頭髮做什麼,只留一小搓馬尾也就行了。”
王可姑輕挑了一記嫵眉,不可置疑,不點頭也不搖頭,不發表任何意建。
呵!見小姑這副想反駁又不敢反駁的憋樣,阿真菀爾輕笑,提了提氣,跨步就出了房內,步履既急又怯,矛盾地向殷府遲步而去。
杭州算是阿真在這個世界的母城,曾經他在這座古城裡遊蕩過、迷糊過,現對城內的街道佈局已是明瞭,不多時來到了西湖畔邊。
時際華燈,人流巨廣,遠遠就能聽到青樓勾院傳出的簫鼓絲竹,夾著猜拳唱曲、呼吆喝六。這些聲音一入,心頭頓時陣陣盪漾,美滋滋想著,現在這些全都是他的子民,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