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這個短時間內好看了很多的男人〈那種瞬間美貌的效果猶如灰姑娘的南瓜車一般,只維持了幾個小時〉,在錄音結束以後特地拉住他,對他說:“謝謝你。”
男人的表情是真心誠意的,顯然很感激他。
雖然關於之前那次羞辱,道歉的話徐衍仍然說不出口,但顏可因為這次的感恩,已經完全原諒他了。
工作結束,大家收拾著東西,顏可走近他身邊,有點侷促地再次道了謝:“你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吧。”
徐衍心裡動了一下,“也好,等下到你家去,你做給我吃?”
顏可有些訝異,“這個。。你不必替我省錢的。”他雖然節儉,但待人並不吝嗇。
“沒關係,我想吃家常菜。”
吃什麼無所謂,徐衍是想趁機去他家裡看看。
顏可連他家刮鬍刀是什麼牌子、浴巾是什麼顏色都一清二楚,他卻連顏可住什麼樣的房子都不知道,瞭解程度幾乎為零,突然覺得很吃虧。
真正到了顏可住的地方,不出他所料,這男人住的公寓樓看起來老舊又陰暗。沿著樓梯走上來,牆上不甚美觀地貼著七七八八的廣告紙,零散的還有些小孩子的塗鴉和意義不明的電話號碼。
但開了兩道門進去,徐衍跟著顏可一腳踏入,頓時有點吃驚。房子外部簡陋破舊,但裡面卻很像一個創作人的工作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必要的器材裝置都添置了,連隔音吸音都以DIY的方式下了大功夫。
顏可努力賺錢,節儉得連瓶水都捨不得買,原來錢大多是花在這些東西上面。
但縱使他如此拼命,夢想跟現實的距離還是非常遙遠,想到這麼殘酷的一點,徐衍不禁有些同情他了。
顏可見他一直盯著那些器材看,不太好意思,便窘迫地微笑了一下,“那個,只是。。自己的興趣。”
顏可把剛剛從超市買回來的菜提進廚房裡,徐衍邊跟著往裡走,邊四處打量。除了音樂器材之外,傢俱倒也都簡單,沒什麼擺設。牆上有些畫框,權當是裝飾,那張揚的畫面很是吸引眼球,但不像是顏可會欣賞的風格,湊近過去看,每個上面都有落款,誇張得看不出是什麼字,顯然是同一個人畫的。
茶几上也沒有花瓶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相框,木頭框架的顏色陳舊,卻乾淨得發亮,應該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
徐衍好奇地歪著頭看了看,又拿起來仔細端詳。
照片上左邊的人應該是顏可,青春勃發,面容相當清秀俊朗,眼睛烏溜溜的,臉頰的線條甚至都能看得出那種粉嫩的感覺,跟現在差得有點多,僅僅輪廓還在,讓他忍不住要感慨一個人怎麼可以老得這麼快。
右邊則是陌生的面孔,那人比照片上的顏可高一些,膚色暗一點,眉眼非常地英俊,也非常囂張。
“那是我和我弟弟。”
徐衍抬頭,看顏可正在廚房門口,手裡拿著剛洗過的洋蔥,向他解釋:“十幾年前的,跟現在很不一樣吧。我自己看著都快認不出來了。”
“嗯。。”
“你吃洋蔥嗎?吃的話我就拿它炒個蛋。”
“好啊。”
徐衍放下相框,跟著進了廚房。廚房也收拾得很乾淨,兩個儲物架子像是自己釘上去的,上面整整齊齊擺著碗筷、油鹽醬醋和大蒜、蔥頭之類的東西,如此生活氣息,跟徐衍素來習慣的世界有點微妙的錯開感。
“客廳裡那些畫也是你弟弟畫的嗎?”
“是啊,”顏可很讚賞,“簽名那麼草,你也看得出來。”
“畫得不錯。”
“是啊,顏文很有天賦,”顏可熟練地打了四顆雞蛋,他好像並不避諱提起死去的弟弟,至今說起來,仍然是一位自豪著的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