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他從小就特別聰明,學什麼都很快,比我強太多了。”
“哦。”
“我本來以為他想當畫家的,不然也會去讀個博士什麼的,他書念得那麼好,我要是那時候能賺錢,就想供他一直一直讀下去,弄不好他也會變成科學家,他以前的理想是當數學家,連做高年級的數學卷子都是一百分。。”
徐衍聽他忘情地講一個陌生人的事,還津津樂道,突然有些不舒服,便打斷他:“那你小時候的理想呢?”
顏可猶豫了一下,閉上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老實地,聲音裡有些羞愧的意味,“當最厲害的歌手。。”
“那現在呢?”
顏可又不吭聲了,繼續熟練地賣力攪動雞蛋,然後去剝洋蔥。
“現在呢?”徐衍緊追不捨。他不喜歡這個男人對他有所隱瞞的感覺。
“現在啊。。”話到嘴邊,顏可似乎還是猶豫了,挺難為情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的理想就跟這個一樣,長大一點,就會少掉一層,”顏可一層層地剝著洋蔥,“一開始是這麼大這麼大的,幾年以後就只剩下這些,再過幾年,剩下這些。。到最後。。”他頓了一下,不說話了,剝到了洋蔥中心,被嗆得掉眼淚。
看顏可咳嗽著,抹掉被洋蔥刺激出來的眼淚,一邊不太好意思地笑。徐衍不知怎麼的就很想親他。
菜很快就燒好了,碗碟不精緻,但很乾淨,即使邊上磕破了一點,或者顏色脫落,擺在一起,看起來也算舒服。
顏可是很仔細的人,雖然一個人過日子,境遇也潦倒,卻還是在最大限度裡好好生活。
徐衍嚐了一口,是普通材料加上熟練技巧所能燒得出來的,質樸的美味。
“嗯,好吃。”
顏可被誇獎就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而後幫徐衍夾菜。
徐衍無法控制地,一直盯著他的嘴唇看。顏可的嘴唇薄薄的,軟軟的,顏色偏淡,大多時間都閉著,偶爾微微張開的時候,露出一點白而小的牙齒。
弄得徐衍忍不住滿腦子都是下流的念頭。
很想把男人壓倒,堵住嘴唇,而後舌頭探進去,把那兩排小心翼翼張合著的牙齒撬開,到深處粗暴地肆虐一番。
莫名其妙被自己這些想法激得全身發熱,徐衍也覺得很鬱悶,今天又不是月圓之夜,他幹嘛突然狼性大發如此飢渴啊。
徐衍內心沸騰,卻又不能發作,只好強作鎮定,賴著不肯走,吃完晚飯還要吃水果,吃完水果又要吃點心。
顏可本來以為這位驕縱的大少爺,在這種地方坐不了一會兒就該急著走了,見他似乎挺願意待著,倒有些受寵若驚。現成的點心是沒有的,就動手給徐衍包湯圓。
徐衍靠在廚房門框上,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邊端詳他清秀的側臉,還有忙碌著的、沾了一層白色粉末的手指。那些手指磨出一些繭,有點粗糙,但仍然修長得很好看。
顏可現在有點年紀了,人又顯得憔悴。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太重要了,而他整日都疲乏,全身灰濛濛的,根本顯不出光彩來。
其實細看之下,儘管五官算不上完美,但放在一起讓人看著就很舒服,是很溫和俊秀的長相。
顏可平日臉色蒼白又黯淡,徐衍要等湊這麼近了,才察覺他面板其實幹淨光潔,也很白晰,比起那些總為化妝品做廣告的藝人們卸妝以後的樣子,反而還好不少。
當年公司會籤他,看來也不是沒道理。
胡思亂想著,徐衍連吃湯圓的時候都走神,不知不覺都算不清自己究竟吃了幾個,連顏可的分量都被他吃下去了。
大胃王的某人有點尷尬,但仍然不甘心就這麼回家去,便拿過一把吉他,信手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