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起……
麥無名金剛入定,他任憑臉上切膚疼痛,他任憑衣袖癲狂飛舞,身形卻似擎天之柱,屹立而不移!
廖不一眼洞中精光閃爍,心田裡暗自讚許:“這個小娃兒果真是不簡單呵!難怪龔老兒也會鎩羽黯然而歸。”
他蒲扇連揮,太陽為之失去了顏色,天昏地暗,人影模糊。
他身形晃動,旗杆頭頓時左有的搖曳,數量陡增,真幻不分!
潘松秋皺起了眉頭,皺起丁那只有三數根毛的眉頭退了開去,托住石子材踉蹌的步履退出了五丈開外!
麥無名則眯起了眼睛,他總不能讓灰沙滲入眼睛,以免功力打了折扣,要知道“光棍眼裡不揉沙子”的成浯,沙子若是進入下眼皮,那是準輸無疑!
他左掌護胸,右掌擋敵,二眼神光閃爍,或左或右地凝視對方的掌影、身形。
不浮不躁,不為所惑,而又嚴陣以待、間隙不露,使對方無可乘之機!
廖不一不由地鄭重了起來,也可以說是震驚了起來,他果然是無機可乘、無處可攻,憶自己縱橫了江湖數十年以來,可以說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而這樣的對手竟會在幾十年之後遇見,第二次出山遇見,而這樣的對手竟會年輕如斯,出在少年!
蒲扇靜止了,沙石也跟之靜止了,太陽馬上就展開了笑臉,空氣雖是清新,但卻凍結在嚴冬裡,使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們二人彼此面對面站著,第三個還是站著,像是二尊仙翁,像是二棵勁松,為人安置在那裡,被人移植在那裡!
四隻手掌揚在半空,玉佛手向著巨靈掌。
四隻眼睛對在一起,大眼睛瞪著小眼睛……
玉樹臨風,槁木向陽,他們是互不相讓、互不相讓。
麥無名自確定了對方是誰之後,他是小心再加小心,一點都不敢馬虎大意,要知自身榮辱事小,師門威望事大。南北二憎,神仙中人,他藝出南僧,焉敢有辱師門?
瞧對方的神情,嶽立淵峙,看對方的眼色,深邃若誨。廖不一心中千迴百轉,他挖破了心思都想不出來,想不出天底下誰有這個能耐調教出功力、心性二絕的小娃兒來?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一定會做得到呵!
他煩躁了,他浮蕩了,右掌陡地又起,像泰山之擊危卵,若老鷹之抓小雞,沒頭沒腦的直朝對方頭頂拍了下去!
霹靂之聲響自半空,呼嘯之聲起在周遭,他們彼此對上了一掌。
結果,結果是平分秋色、旗鼓相當!
廖不一站在原地。
他們二人好像是根本沒動過手一樣。
不懂武藝的人,他們當然不會用兵刃,學了武藝的人,他們就會佩刀帶劍,但一旦在功力、藝業進入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之後,他們大多又捨棄兵刃不用了。
久久又久久,一刻又一刻,不動、不動、還是靜止著不動,悶都快把人給悶死了。
這是黎明將至的步驟,這也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果然,狂飈連聲呼嘯,果然,沉雷相繼爆炸,但是,雨過天晴之後,二尊石像還是二尊石像,二棵巨松依然是二棵巨松,默默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栽在那裡。
廖不—的心中難過、慚愧,甚至於感到羞恥,憑功力,自己號稱“催魂手”,憑天賦,上天賜給他二把“芭蕉扇”。今日裡竟然連—個小娃兒也戰不下來,難道真該封起來,真該冰起來?
石子材看得目瞪口呆,他現在才徹底的明白,明白自己的確是不如人家,不如人家多多!
潘松秋心中也是連番的震動,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又皺起眉頭,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小娃兒,我老人家不會趁人之危,也不會使用車輪之戰,你還是將玉如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