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吏員臃腫痛心疾首,何妨便讓湖廣道掌管整個都察院非經制吏的考察?”
陳瓚又不是三歲小孩,聽到這裡,他的嘴角抽了抽,最終沒好氣地說:“你才剛拉下一個掌道御史,現在還打算再拉下另一個?你說要考察,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廣東道了。至於秦一鳴那裡,我自會吩咐下去。”
“若是秦掌道一意孤行,硬是要建言此事呢?”
陳瓚終於火冒三丈,沉聲說道:“我這老頭子還沒昏聵無能到連這種陣腳都壓不住!又不是什麼關乎國計民生,吏治國法的大事,他敢一意孤行?你少給我折騰,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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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八章 勢不可擋
當胡全看到汪孚林氣定神閒從左都御史的大堂中走出來時,已經腿軟了的他險些再次跪下去。
他在外頭偷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是真的想跪了。要知道,往日陳瓚這老爺子何其難伺候的人?監察御史們進去說事,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罵得體無完膚,可汪孚林剛剛先說本道的事務,說完了又直接把他胡全給賣了,把秦一鳴建言的事給抖露了出來,陳瓚竟然沒大發雷霆,還真的把汪孚林那番理由給聽完了。哪怕汪孚林最後還質疑了秦一鳴是否會堅持往上頭建言,陳瓚是發了點火,可對於汪孚林的警告也只是少折騰,安分點。
這等於在迴護這位年輕的掌道御史!
“汪爺……”
見胡全強擠出笑容上前叫了一聲,汪孚林就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怎麼,怕了?”
真的是怕了……
胡全還不敢這麼直說,只得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汪爺真是豪傑。”
“豪傑不豪傑的兩說,不過你現在應該清楚了,我眼裡素來是不揉沙子的。”汪孚林淡淡地說出這句話,見胡全猶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他這才接著說道,“你不妨把話傳下去,日後都察院非經制吏的考察,便由廣東道接手。他們不用怕丟了飯碗,但也別想陰奉陽違,偷懶耍滑地糊弄我。至於秦一鳴,就算他知道是你給我通風報信,那又怎麼樣?你是直屬於總憲大人的都吏,真要有事。也有總憲大人。他能奈你何?就是我。也自然會迴護你。”
“至於你侄兒,如果你怕他使絆子,調來我廣東道也未嘗不可。”
見汪孚林說完這些便揚長而去,胡全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但隨即稍稍打起了一點精神。不論怎麼說,這位掌道雷厲風行,光明正大,犀利果斷。當面說清楚,總比那些背後耍陰的來得強!
汪孚林要是知道胡全評價自己光明正大,他一定會偷笑出聲。玩陰的,有幾個人能比他更在行?可在都察院這種看上去光明正大的地方,他更樂意和人真刀真槍來明的。因此,在踏入了福建道和廣東道共用的那個院子時,他瞧見廣東道的那間吏房門口,正有幾個人在張頭探腦,便直截了當走了過去。還沒到近前,就有人發現了他的到來。幾人如鳥獸散地退開,卻都是福建道的吏員。緊跟著,屋子裡就有人慌慌張張出了來,好幾個都顯然不是廣東道的。
“掌道老爺。”
最後一個出來的鄭有貴臉色蒼白,見是汪孚林,他期期艾艾叫了一聲就要跪下,卻見汪孚林朝著自己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立刻閉上了嘴。
“之前總憲大人那兒當差的都吏胡全來過,對我說了湖廣道掌道秦侍御建言要裁減非經制吏的事,我才去過總憲大人那兒,極言不可,總憲大人已經首肯,將非經制吏考察的事情歸於廣東道,爾等各自回道之後,不妨對你們的同僚全都打個�